随即又想起一事,心道:“我说昨日得意楼怎么这么多武林高手,想来玄天宗与丐帮、铁掌帮将有恶斗的消息已经传出,这些人都是来打探消息的。”
众人与林怀风、林怀玉闲聊几句。众人都在,林怀玉、莹儿两人与沈放也没什么特别的好说,只是讲了讲一路的见闻。
被玄天宗人掳去,虽是受惊不小,却叫两个女子也是兴奋不已,自觉此事过后,自己也算是江湖中人了。
兄妹二人稍坐片刻,便即告辞。两人一来是与沈放叙旧,而来也是顺道拜访纥石烈光中。林家已经将生意做到燕京,能结识纥石烈光中这样的人物,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纥石烈光中也是客气,和沈放几人一起,亲自送出大门。
离了金源郡王府,上了马车,林怀风感叹道:“当初妹妹对沈兄弟高看一眼,我还有些不服,如今看来,沈兄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林怀玉幽幽道:“是啊,你也不看看人家吃了多少苦,哪像你。”
林怀风摇头道:“各有各的缘法,逆境也是一把双刃剑,不是人人都能如沈兄弟一般坚韧。”
莹儿插口道:“是啊,六公子也很努力呢,只是小姐你未曾注意罢了。”
林怀玉笑道:“你又替他说话,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如今你是我妹妹,叫他也该叫六哥,怎地还改不过来。”
莹儿低头道:“我……”
林怀风笑道:“别我我我了,这一路之上,若不是你聪明伶俐,忠心耿耿,咱们家七姑娘还不知道要被人卖上几回。你们两个倒真是胆大,运气也是真好,这几千里下来,居然有惊无险。”
林怀玉大是不乐意,眉头微蹙,道:“有你这样的哥哥么,难道非要我俩倒霉,你才开心?”
莹儿掩嘴笑道:“六公……子对咱们总是好的,这一次小姐你真把大伙急坏了。”
林怀风道:“罢了,罢了,谁叫咱家妹子心有所属呢。”嘿嘿一笑,道:“沈兄此人前途无量,倒也配得上咱们林家。”
林怀玉晕生双颊,恼道:“三句话不要,你定要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家里呆的闷了,想要出来见识见识。”
林怀风道:“对,对,咱们可不能承认。”嬉皮笑脸道:“对啊,妹妹你既然是想见沈兄弟而来,此番见了,倒是又矜持起来。”
林怀玉板起面孔,伸手就打,道:“你能不能不要瞎说。”
林怀风哈哈一笑,翻身出了车厢,倒把两人吓了一跳,听他笑道:“不得了,不得了,连亲哥哥也要打杀,我可怕了你了。你们先回,我还要去见见师傅。”
林怀玉连声埋怨,林怀风却已去的远了。
车厢内只剩两人,两人都不说话,好半天林怀玉才幽幽长叹一声。
莹儿忍不住道:“小姐是想那花姑娘么?”
林怀玉吓了一跳,道:“什么!”
莹儿小声道:“我听道济大师说了他们之事,这花女侠好生难得,人又长的漂亮……”
林怀玉皱眉道:“你个丫头,怎么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胡话。”
莹儿做个鬼脸,道:“不过小姐处置得当,昨日我还怕小姐乍一见他,会有些失态。”
林怀玉脸上又是一红,道:“我干嘛要失态,你今天说话也是奇怪。”
莹儿只是笑,却不出声。
半晌,林怀玉幽幽道:“我这一路,倒真数次梦中见他。本以为见他也会激动,可昨日真的没有假装。以前我总想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何会有这般的性子,总想着他们的江湖一定是多姿多彩。可这一路看下来,这所谓江湖上的人物,十个倒有九个不像好人。要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要么嚣张跋扈,好勇斗狠。倒是沈公子,不像个江湖中人。想来他一路艰辛,好是辛苦。”
莹儿摇了摇头,道:“咱们一路有丐帮的人照应,不知替咱们挡了多少麻烦。后来谢大侠赶上,更是没吃什么苦。这江湖的模样,咱们见了怕还不到一成。”
林怀玉点头道:“史帮主也是个好人。”
莹儿笑道:“可能也是瞧在沈大哥的面上。”
林怀玉嗯了一声,想了想,道:“可我也觉得这个史帮主有些怕人。”
莹儿道:“不过咱们这一回也算不虚此行。”
林怀玉道:“是啊,不出门不知行路难。咱们以前想的都是简单,看人也难免绝对。便如战少侠,如今看看,也颇有可取之处。”
莹儿瞪大双眼,道:“你又瞧上了战公子!嗯,他人倒也不错,听说为了救咱们两个,单枪匹马,杀到什么兴宋大王的地盘,威风的很呢。”
林怀玉一把抓住她腰上软肉,格格笑道:“反了你了,我瞧你才是动了春心,回去就把你许配给隔壁杀猪的老王!”
莹儿笑的喘不过气,拼命挣扎,道:“隔壁哪有杀猪的老王。”
次日,沈放与花轻语再去乾元书院,离“乾元会”只剩一日。沈放虽然对此会已无多大指望,但拗不过花轻语,还是准备去求块牌子。
诸葛飞卿听说了执徐之事,放心不下,再也不肯让两人自己出门,叫鲁长庚、吕鑫、李承翰三人一道跟随。
街道之上,江湖人物明显多了不少,都在打探消息,各种消息漫天都是。几人有意寻个茶馆,听了几句。
敢在公众之所信口开河的,自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之人,消息多半都是讹传。但此事事情太大,各方都有意要放出风声,打击对手。反是要利用这些地方,半真半假,制造舆论。
听了一会,也没什么新鲜消息,几人这才去往乾元书院。
到了门口,那看门的门房老头还是上次那个,见了沈放,死活不叫他进,更不愿进去通禀,对他吹胡子瞪眼,满腹怨气。
几人无法,又不能硬闯。正无计可施,那门房老者发够了脾气,却取出一个小布包,扔给沈放,道:“郭先生给你的。”
沈放打开来,正是一块玉牌,上书“乾元”二字,心中一暖。魏伯言、郭汾阳两人待自己严厉,笑脸都舍不得给上一个,却是真的关心自己,待自己不薄。
心中感激,收起玉牌,对着书院内躬身拜了两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