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青枫冷哼一声,道:“故弄玄虚,演的倒是一出好戏。”
只看了两眼,沈放朝向崔致和,道:“崔先生,麻烦帮我找些蚂蚁来,也不需多,十余只即可。”
崔致和点头道:“好。”立刻有几个下人应声出了大殿。
沈放仍是站在三把剑前,一言不发。
就连封万里也不解他何意,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一人道:“找蚂蚁干什么?”
另一人道:“我怎么知道,莫非此人能跟蚂蚁讲话?”
又一人道:“就算他能听懂蚂蚁说话,跟宝剑又有什么干系?我瞧这小子多半是虚张声势。”
还一人道:“是,方才那变戏法的好像便是他的师兄,说不定此人一会将三把剑都变成蜜糖,蚂蚁爱吃哪个,就说哪个最好。”
封万里见他丝毫没有拿剑的意思,也是奇怪,道:“小友不拿起来试试么?”
沈放似是呆呆出神,听他询问,哦了一声,道:“不必了。”
封万里看他心思似完全不在剑上,心中更奇,更是稍有些不豫之色。心道,这又是什么旁门左道,你剑都不看,如何分辨高下,莫非真有什么邪法?他极具城府,也不多问。
片刻几个家丁已经回来,将一个竹筒交到沈放手中,沈放拔开塞子,见果然有几十只蚂蚁,点头道:“崔先生做事,果然神速。”
此乃冬季,蚂蚁虽不冬眠,却也蛰伏于地下,再不出来,本以为要寻上一会,没想到片刻就送了来。看那几个家丁身上都是泥土,想是刚刚从地上挖起。
崔致和道:“区区小事,沈兄弟看可合用否。”
沈放道:“可以。”随手取过一剑,一剑斩在几上,长剑没入几中,仅留半寸剑锋在外,那矮几三尺余宽,沈放一剑斩下,只有一半剑身没入几中。沈放如法炮制,将剩余两剑也都立在几上。
众人见他这三剑,力度虽也拿捏的好,与卫北狩、史嘲风两人手段却有天渊之别,有人忍不住发笑。
沈放毫不理会,将竹筒内蚂蚁尽数倒在几上。
众人更是摸不透他心意,那蚂蚁甚小,倒在几上更不易看清。
就连韩侂胄也有了兴趣,离席走到近前观看。
彭惟简和林醒沐也走到近前。卫北狩略一犹豫,也跟上前来,站在一旁观看。林怀风和几人也不愿错过,片刻台上已围了十多人,尽是声名赫赫之人。
史嘲风心念一动,暗道,不好,这几上三把宝剑,韩大人站的如此近,若有人有心对他不利,这倒正是良机,笑道:“我也来瞧瞧热闹。”也上台来,站在韩侂胄身侧。
沈放瞄了彭惟简一眼,内心翻腾不已。两人相距,不足一丈,彭惟简面上的皱纹也看的清楚。沈放心道,便是此人杀了我的父亲,此人如此阴毒,却装的如此平静安稳,他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点不像,却又似一模一样,此时我只需拿起一剑,一剑刺出,大仇便是得报!微闭双目,勉强将一颗心平复下来。
几人一起朝几上看去,见几十只蚂蚁散落在三把剑的剑锋之间,起初原地打转,随即四散开了。
史嘲风首先看出不对,道:“中间这把!”只见数只蚂蚁转了几圈,突然急急朝中间那剑爬去,不多时已爬到剑上,顺着剑脊爬到剑刃之处,突然敲没声息,一分为二。
近前几人都是看到,林醒沐道:“当真奇妙,这剑自己也会杀生!”几人一起去看沈放。
沈放全神贯注,一直盯着桌上麻烦,半炷香功夫,点了点头,道:“我大致已经知晓了。”
封万里已看出确有不凡之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心跳不已,抱拳道:“请沈兄弟解惑。”他古稀之年,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客气,当真是前所未见。
沈放道:“解惑不敢,诸位都已看到,三剑并立。有蚂蚁从‘蔽月’剑过,立被腰斩两段;有蚂蚁自‘回雪’上过,一无异处;却没有一只蚂蚁从‘流风’上越过,皆是绕道而行,远远避开此剑。”
卫北狩拍手道:“不错,如此看来,‘蔽月’剑杀气过重,‘回雪’剑过于平淡,‘流风’剑有王者之风,叫人不敢直面。三剑之中,当推‘流风’第一。”
封万里沉默片刻,脸上喜色越来越浓,终于眉开眼笑,道:“卫兄说的不错,理应是如此,原来‘流风’方是第一!‘蔽月’次之。”
沈放摇头道:“不是。”
众人都是一怔,卫北狩迟疑道:“不是么?”
沈放呆呆出神,片刻方道:“蔽月剑主动引蚂蚁过来,然后斩之,岂止是杀气过重,分明是有嗜杀之念,乃是一把妖邪之剑,走了邪路。”
史嘲风皱眉道:“剑在人手,杀人者岂是刀剑死物。”
沈放道:“不错,蔽月剑也不会主动杀人,但若在凶杀之人手中,此剑更利,杀气越重,剑越肯认主。”
史嘲风微微摇头,显是不以为然。
封万里道:“如此说来,回雪剑可排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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