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道:“我在嘉定府耽搁了些时日,今日才到成都府,本打算坐人的大船回去衡山的。”
云锦书道:“如此倒是巧了,合是有缘,我这边正巧有些事,想请萧兄弟帮帮忙如何?”
沐云烟插口道:“干嘛要他帮忙,不要。”
云锦书道:“萧兄弟功夫不错,年纪轻轻,就过了破障关,生成气海,若肯相助,咱们也多了几分把握。”
沐云烟撇嘴道:“这样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遍地都是,有什么稀罕。”
云锦书笑道:“多个人总多一分胜算,况且我一厢情愿,萧兄弟还未必答应。”
萧平安道:“不知是何事?”云锦书也算帮过他忙,若不是什么大事,也算还了人情。
云锦书道:“朝中有位吴曦吴大人,萧兄弟知不知道?”
萧平安摇了摇头,若说朝政大事,他见识着实不多。
云锦书道:“吴大人乃是信王吴璘之孙,定江军节度使吴挺之子,忠良之后。吴璘吴唐卿大人与兄弟吴玠,大战金兵,捍卫秦陇、屏障巴蜀,立下了汗马功劳。川中百姓倚若长城,敬若天人。吴曦大人先前也在川中为官,乃是兴州知州兼利西路安抚使。此后朝廷顾忌吴大人在川中声望太高,喧宾夺主,将吴大人召回为宪圣慈烈皇后和光宗修陵。韩侂胄大人矢志北伐,年初令吴曦大人回川中练兵,后又被召回,吴曦大人如今正请愿回川,准备带兵伐金。”
萧平安道:“如此说来,这吴大人倒是个好官。”
云锦书笑道:“萧兄弟忠义双全,自是也有心一雪前耻,还我河山。”
萧平安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其实他对宋金之争几无所知,只是自己师傅师娘等人都是支持北伐,便也跟着支持,其实云锦书说的什么,他几是全然不知。
云锦书道:“吴大人有此雄心,韩大人自然也是高兴。已有消息,吴大人马上会授兴州驻紥御前诸军都统制,兼任兴州知州、利州西路安抚使。不日就会返川。只是这川中,却不是人人都想吴大人回来。我得了消息,有人想从中作祟,逼迫吴大人不能回川。”
萧平安迟疑道:“那这些人想是坏人。”
沐云烟白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金人,这不是废话么。”
萧平安连连点头,道:“那云兄打算如何做?”
云锦书道:“不知萧兄弟肯不肯帮这个忙?”
萧平安道:“既然事关抗金大事,我自是愿意。”他也不问对手是谁,是否厉害,把韩谦礼的话又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突然想起一事,道:“云兄,你也是玄天宗的人吗?”
云锦书笑道:“玄天宗整日打打杀杀,烦也烦死了,我怎会跟他们混在一起。”
萧平安道:“好,不知那些人究竟有何手段,你我又该如何应对?”
云锦书道:“这个不急,我还未想好,也就这几日时间。我跟师妹都住在悦来客栈,萧兄弟不妨也过去住,咱们也好生商议商议。”
萧平安喊小二会钞,云锦书和沐云烟见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又是一层,连开了三层,才掏出一个绣花的荷包来。
沐云烟大是不齿,道:“哪个女人瞎了眼,竟会送荷包给你!”
萧平安道:“是我师娘给的,怎么了?”
云锦书愣了一愣,呵呵一笑。
一顿饭吃了一两二分银子,萧平安取锭碎银付了,又叫小二找回二十多个大钱。
沐云烟见他二十多个铜钱都要计较,愈发瞧他不对眼。
随即三人去了悦来客栈,云锦书和沐云烟已住了几日,两人财大气粗,包了个院子,有的是空房,萧平安自挑一间住了。
沐云烟说要午睡,三人各自回房。萧平安没有午睡的习惯,左右无事,便拿出那本《论语》来看。
到了下午,云锦书和沐云烟来寻他,见他敞着房门,正在读书,都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