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冼耀文故作恍然大悟,“如果我不说我是从香港来的,是不是就不会听到李少彭这个名字?”
女人的目光拉丝,笑靥如花道:“被你看出来了?”
“骑驴找马,我能理解,不过,我大概不是你要找的人,今晚是否还要打猎?”
“不了,网已经被你扯破,打不成了。”
冼耀文摊了摊手,“那只能说声抱歉,蚊子再小也是肉,野猪没打着,不妨拿蚊子先塞下牙缝。”
女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一串接一串,笑岔了气,只好捂着心口哎唷哎唷。
冼耀文放下酒杯,将手放到女人背上轻抚,帮她顺了顺气。
“谢谢,好多了。”女人气顺后说道。
冼耀文收回手,拿起酒杯轻轻晃动,“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年年初,你呢?”
“年尾,孤身一人?”
闻言,女人脸上露出一股悲意,端起酒杯呷了一大口,随后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说道:“家里人抢到了船票,没带上我,结果全都葬身海底。”
“节哀。”
“没事,两年前的事了,已经忘得差不多。”女人将左手搁在冼耀文的右手臂上,“你有几个姨太太?”
“我刚刚说得差不多就是实数。”
“十几个,也不差我一个,我跟你回香港好不好?”
冼耀文淡笑道:“你现在没饿肚子,也没有泡在水里,不用见着救命稻草就抓吧?让我猜猜,是李少彭快不行了,还是悍妇堵上门了?你来伦敦不会是来避难的吧?”
女人自嘲道:“你全猜中了,我就是一只仓皇出逃的丧家之犬,今天能吃饱,明天未必有食吃。”
“我在伦敦还要待上几天,这段时间可以当驴让你骑。”
“不想当马?”
“火候到了,你也可以指驴为马。”冼耀文抽出自己的右手,在女人的左手背上拍了拍,“我当驴当马都可以,但不懂怎么当送子观音,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女人轻啐一口,“你把我当什么人,那老东……”
“欸。”冼耀文摆了摆手,打断女人的话,“别往下说,我容易感同身受。”
女人呡了呡嘴唇,没有往下说,只是转脸看向舞池,未几,说道:“你的朋友回座位了。”
冼耀文循声看了一眼,“你住哪里?”
“萨沃伊酒店。”
“我住布朗酒店,你自己过去,还是我派车去酒店接你?”
“我要回酒店拿换洗的衣服。”
“好。”冼耀文颔了颔首,“我先过去。”
……
两个多小时后。
冼耀文一只手将女人从盥洗台上抱进怀里,女人下意识双腿夹住他的腰,他抱着女人来到浴缸前,关紧放水的笼头,将女人放进浴缸,腾出空的手探进水里拉起皮塞子,等水排到合适的深度,他坐进浴缸,头枕在女人胸前。
女人掬水抹在他的头发上,一掬,两掬,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
“你叫什么?”
冼耀文闭着眼随口回道:“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死鬼、用力、扯痛我了……别往我耳朵里灌水。”
“谁让你胡说。”
“冼耀文。”
“周月玉。”
“好名字,你有个姐姐吧?”
“你怎么会知道?”
“月玉上面应该有个月嫦。”
“你猜对了,我没有见过我姐姐,她不到三岁就没了。”
“嗯。”
医疗不发达加上早生早育,小孩子的夭折率很高,不管穷或富,家里有一两个养不大的孩子不稀奇。
“我有过孩子。”
“嗯。”
“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