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征召信,不去。”雷吉纳德暴喝道。
“抗拒服役,上军事法庭,蹲军事监狱,拳击生涯终结。”
“蹲监狱也不去。”
冼耀文轻笑一声,“比起暴力抗拒,其实还有更聪明的做法,找一个收费很贵的烂律师,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没钱。”
“我有。”冼耀文从西装内口袋拿出笔,顺手抽了一张名片,递给雷吉纳德,“看得出来你不是乖宝宝,混黑光靠狠是不行的,留下你的号码,等我电话。”
雷吉纳德顿了顿,在名片上写下家里的电话。
待收回名片,冼耀文在雷吉纳德胸口拍了一下,几张英镑顺势钻进了上衣口袋,“今天天气不错,是喝酒吃烤肉的好日子。”
“先生,谢谢。”雷吉纳德温顺地说道。
冼耀文虚拎一下不存在的帽子,轻轻颔首示意,“星期五快乐。”
处理完达尔文的事务,冼耀文没有急着离开贝斯纳尔格林,而是带着旅游的心态前往白教堂地区。
白教堂曾是伦敦犹太社区的中心,也是知名人物开膛手杰克的故乡,白教堂血案中的白教堂。
真实的开膛手杰克只是一个被人欺负成心理变态,只敢对落单妓女下手的懦夫,他的偌大名声是被吹捧起来的,冼耀文对他不感兴趣。
英国人总喜欢对外来者说,如果你没有去过酒吧,那就等于没有来过英国。伦敦人总喜欢对外来者说,如果你没有去过盲人乞丐酒吧,就等于没有来过伦敦。
白教堂周围,密布啤酒酿酒厂,堪称啤酒王国,其中有一家酿酒厂曼宁,在伦敦的酒吧售卖一种味道偏苦的烈性棕色啤酒之时,准备研发一种更好喝的棕色啤酒。
为了确保新研发的啤酒能更符合人们的口味,曼宁决定成立一家自己的酒吧――这就是现在的盲人乞丐酒吧。酒厂研发出新啤酒后,首先在盲人乞丐酒吧进行零售,调查人们的反应。
经过多次尝试、改进,新啤酒最终于1902年取得成功,人们对新啤酒的喜爱程度大大超出预期,来酒吧品尝新啤酒的人越来越多,酒吧生意空前火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盲人乞丐酒吧在售卖“全伦敦最甜蜜的啤酒”。
新啤酒正式投放市场后,迅速在英国风靡一时,曼宁一跃成为英国第九大啤酒生产商,盲人乞丐酒吧也因此声名大噪。
在酒吧叫了一杯啤酒,冼耀文尝了一口,发现和几十年后喝的不是一个味,现在的口感要差上许多。不过他没在意,捧着杯环顾只有十来个客人,而他们一行就占了六个的酒吧,脑子里琢磨工业水啤。
人民零售的自有品牌计划当中,包括一个啤酒品牌,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酿造啤酒需要麦芽,也可能需要大米和玉米,糟蹋粮食酿酒实属不应该。
为了对科学和粮食表示尊重,人民超市将投入巨资引导一场“啤酒去粮食化”革命,在无菌环境中用高级化合物合成勾兑啤酒,去除不必要的工序,杜绝破坏分子撒尿,研发出配料表干净,只含化合物和h2o的高科技啤酒。
这是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冼耀文且不知足,打算给自己再加加担子,争取酒液成本低于包装成本的二十分之一,相对广告营销成本,达到忽略不计的伟大目标。
人民零售的口号就是,符合火星标准,更适合地球酒鬼。
呵呵一笑,冼耀文又呷一口啤酒,冲掉脑中扯淡的想法,工业水啤是要做,但他并没有打算建立自己的啤酒厂,只打算贴牌找代工,而且单靠化合物勾兑啤酒根本不现实。
按照结果论的原则,某些市场的酒鬼喝出个好歹来,罚的只会比挣得多,尽管过程一切合法。
跟瓦莱丽在聊天的赫本忽然发现冼耀文的莫名笑容,问道:“亚当,你笑什么?”
冼耀文转脸看向赫本,说道:“忽然想到一个羞涩的话题。”
“羞涩?”
“嗯哼,关于你们女人每个月那几天不方便的日子,要我继续说吗?”
赫本莞尔一笑,“当然。”
“当我有了第一位太太,发现她不方便的日子在使用可以循环利用的月经带,很不卫生,我经过了解知道了卫生棉条,买了给她使用,但她用了之后觉得很不习惯,还是用回了月经带。
没办法,我只能买了大量的医用纱布替代不卫生的月经带,当我有了四位太太,我干脆开了一家药店,以降低购买医用纱布的成本。
后来,我遇到亚洲其他国家的女人都会打听她们用什么卫生用品,大多数人给我的回答是,她们用过卫生棉条,但很不习惯,只用应急的时候才会用,其他时间会使用五花八门的办法,共同点是成本都很高。”
赫本呷了一口啤酒,说道:“嗯哼,然后呢?”
冼耀文轻笑一声,“然后我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花了一点时间去调研,发现有一种叫卫生巾的卫生产品比卫生棉条出现的时间更早,只是没有竞争过卫生棉条,在市场上消失了。
刚开始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显更方便的卫生巾会失败,后来当我交往了白人女性并发生关系,我才发现白人女性和黄种人女性生理构造存在区别,白人女性使用卫生棉条不会有什么不习惯。
对吗?”
赫本回忆道:“我只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有点不习惯,第二次使用就适应了。”
“你可以很快适应,黄种人女性不行,所以,我打算生产卫生巾,但在如何推广产品上犯了难,那个话题在亚洲很难在公开场合讨论,这个想法只好暂时放下,刚才我忽然有了一点灵感,这才发笑。”
“什么灵感?”
“你看过《安妮日记》吗?”
“我知道,但没看过。”
“我也没看过,但有一个荷兰女孩告诉我《安妮日记》里有这么一段:我认为正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如此美妙,不仅仅指我外在身体的变化,还有内心的变化。我从来没有和他人谈论过自己或这些事,这也是为什么我只能和自己交流的原因。
我一开始有了月经(只来了三次)的时候,就感觉尽管有这些疼痛、不适和不洁,但我也怀着一个甜蜜的秘密。因此,尽管这是件麻烦事,但我还是时常盼望这个内心的秘密再次到来的时刻。”
冼耀文轻笑道:“甜蜜的秘密,多么美妙的说法。奥黛丽,如果你有兴趣,买一本《安妮日记》看看,我打算在伦敦成立一家出版社,名字叫查令十字路某某号,门牌号待定,明天我会去那里看看哪栋楼有出售的想法,我会把它买下来。”
赫本淡笑道:“在查令十字路x号开查令十字路x号出版社,真是一个浪漫的主意。”
“还有更加浪漫的主意,临街的一楼会开一间书店,不仅招待走进书店的客人,也会招待写信的客人,想要什么书,客人可以在信中说明,或者不为买书也可以写信过来。
信封里还有一个信封,书店就知道客人需要把信寄给一位异性随机客人,书店就是一个中转站,帮陌生的异性客人转寄信件,书店也是一座桥梁,陌生的异性客人通过书店相知到相恋。”
“亚当,你这个主意太棒了。”
“我自己也觉得很棒。”
其实别人的爱情关冼耀文屁事,交笔友的点子一是为了推广出版社,二是为了积累电影素材,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几年,一部《查令十字路x号》的爱情电影会横空出世,真人真事改编,冲击数亿美元票房。
或许还可以三,拓展国际交友业务,四,融合国际旅游业务。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