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上尉:“敌人会杀死我们的重伤员,不会给他们治疗的。因为我们是劣等民族,不配浪费宝贵的药品。如果他们给你治疗,那就是为了展现优等民族的仁慈。”
话音刚落422号坦克就开进了师部的院子,外装甲上一堆伤痕,天线上旗子也只剩下一半了。
王忠没有回答他,而是对师部中奔忙的人群喊:“让轻伤员和妇女上坦克!车辆也都让给妇女坐!”
“不要把葬身矿井当成一件悲伤的事情,可萨莉亚的黑土地,就像母亲,伱只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你确定要带着这么多孩子去和敌人打吗?”
机枪正副射手立刻把枪拖回来,开始更换冷却水。
一挺机枪正在他旁边怒吼着,向着溃退的普洛森军倾泻火力。
老头扭头:“是教务委员!还有现在你应该叫我的军衔!军衔!”
她一上炮塔,就给了王忠一个热情的拥吻。
全城仅存的孩子们。
“活人跟着我!我们走!”
尤金中校点点头。
尤金中校点上烟,用力吸了一口,靠在被炸出裂痕的墙壁上长出一口气,然后问道:“师部怎么说?”
安德烈上尉回头看了眼听筒断两截的电话:“不知道,现在电话线肯定断了,听城里还有枪声,估计那边一时半会派不来修电话线的通讯兵了。”
“那不如去问坦克兵们,他们还有没有电台能用。”
“据说普洛森人不会善待重伤员,但我们又没有力量把你们带走,所以我们只能给你们留下充足的子弹,和手雷。
他们纵马在草原上奔驰,在火与剑的试炼中倒下,长眠在故乡的黑土地上。
他们的尸体被埋在了野草下,被冲进了母亲河里。
森林的尸堆中,接二连三的站起来不少人,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我是一个矿工!我无法预测战争的走向,所以也无法向你们保证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我只能把我在矿上对矿工们说的话,告诉你们。”
王忠直接跳上坦克,转身把涅莉拉上车,这才钻进了炮塔上自己的专属位置。
他一把抓住师部唯一的六级文员。
巴甫洛夫:“将军!你还要开路呢!出发吧!”
这次王忠的提议没有被反对,全城的孩子们都被送上了坦克。
王忠走出司令部,发现马厩被炸塌了,但是布西发拉斯毫发无损,还在低头吃地上散落的草料。
“对!”
柳德米拉看到了坦克,便跑过来,然后被车上的孩子们拽上来。
153高地上大部分机枪火力点都被持续的重炮轰击消灭了,只剩下团部堡垒这一个支撑点还有屋顶,所以这里也成了凌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普洛森人的夜袭被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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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中校:“这是让重伤员断后?这是否有点……”
话音刚落奥洛夫营长就进来了:“我们收到无线电呼叫,师部决定向北突围,要求各部炸毁辎重,烧毁文件,留下足够的弹药给无法移动的重伤员。”
尤金中校没回答,而是把烟怼进嘴里,用力吸了一大口。
“就这样吧,正好你那枪管都冒烟了,赶快换一下冷却水。”安德烈上尉说。
153高地上。
它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黑土地上的骑手们对抗来自遥远异邦的征服者。
驾驶员舱盖不见了踪影,别利亚科夫的脑袋直接露在外面,看到王忠的时候还咧嘴笑了一下。
“将军阁下你就让轻伤员坐吧!”
他的声音仿佛母亲河的水声,不高,却无人能忽视,轻易的穿过了烈焰的噼啪声。
格里高利:“还能走的站起来,不能走的请举起手,至少手雷我们还是有的。”
王忠指着马:“给它上鞍!让轻伤员骑!”
“战士们!师部下达了突围的命令。有两种人可以留在这里,一种是已经死去的人,另一种是即将死去的人。
安德烈上尉也拖过一个弹药箱坐下,把带血的工兵铲插旁边,对尤金中校说:“工兵铲比那玩意好用,边缘锋利,一铲一个普洛森死鬼。”
巴甫洛夫随手拿过卫兵的托卡列夫,塞给老头:“好啦,跟着队伍走吧,我的教授!”
几乎每个可萨莉亚人都会唱的歌。
格里高利:“别害怕,这是炮兵在炸毁重炮,毕竟不能让敌人缴获去对我们开火。待会他们炸弹药的时候还有个大烟花看呢!不过只有留下的人能看了。
尤金中校看着他们操作,问:“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跟师部联络一下?”
一行人穿过树林,给每个伸出手的重伤员递上手雷。
这一次王忠很肯定的答道:“这是为了保存更多的部队。这可是从火与剑的试炼中走出来的部队,它必须被保留。总有一天,这火种会成为毁灭普洛森帝国的燎原之火。”
他没有更多的解释,而422号坦克也没有停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