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铿锵,踏碎一朵朵泥花。
沿途林木疾闪而过,景致飞逝,在耶律妙妙娴熟精湛的驭马技巧下,骏马又快又稳,山川草木皆化为模糊背景。
姜守中鼻翼轻嗅,萦绕于鼻端的皆是少女秀发所散发的淡雅幽香。
望着英气勃勃的少女,男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对方驰骋于草原上的飒爽英姿——
少女衣袂飘飘,长发飞扬,马蹄踏破青草,带起一片片涟漪,与蓝天白云、绿草黄花共同绘就一幅如诗如画的草原画卷。
那份洒脱豪迈、灵动自如的风采,犹如一颗草原上的明珠,眉眼间皆是傲骨风华。
一时间,男人心头不禁微微颤动,仿佛有一根无形之弦,于此刻被轻轻拨动。
男女之间的情爱本就很奇妙,如同一幅繁复且细腻的织锦。
有细水长流的脉脉温情,恰似山涧溪流,悄无声息却持久不息。
就如他和叶姐姐。
况且身为草原女子的她,本就是敢爱敢恨的。
有电光石火间的一见钟情,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点燃心底的炽热火焰。
许久,姜守中大声说道:“我说,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八抬大轿娶我啊。”
姜守中失神了片刻,却没有再重复那一句话,就像是丢在了风中,远远抛在了两人身后。
姜守中双手不自觉环紧了少女纤细柔韧的腰肢,轻声说道:“要不你留下吧。”
哪怕最后暴露了目的,可旖旎的过程并没有被抹去,两人之间那点点滴滴的暧昧记忆,依旧是粉色的,千丝万缕缠绕住彼此。
少女唇角微微扬起。
他不可能为了她去燕戎,她也不可能为了他留在大洲。
偶尔耶律妙妙会手把手教姜守中一些骑术技巧。
教着教着,少女会故意使坏让马儿受惊,看着男人被差点颠簸下马背的狼狈模样,然后哈哈大笑,最后又被男人摁在马背上打屁股。
野外休息时,耶律妙妙便枕在男人腿上,望着星空,听着姜守中讲一些关于星系的知识。
来往行人之中,商旅占了多数,服饰斑斓,操着各种方言俚语。或是肩挑手提满载货物,或是驾驭着装载丰厚商品的骆驼队伍,对习惯了京城的姜守中来说别有一番风味。
无论是耶律妙妙,或是姜守中。
因为接近于边关的缘故,不同文化所碰撞交织的异域风情在城池街道上显得尤为浓厚。
叫《鹊桥仙》
回想两人初次见面时的生死对敌,到此时亲密相依,虽然过程中有法相的影响,但潜移默化中的情感变化,却是从本心出发的。
少女对那些所谓的科学知识不感兴趣,唯独对男人所讲的神话故事感兴趣,比如牛郎织女。
就如此刻…
两人脚下的路,截然相反。
两人的身份,在天在地。
不过要通过边关,还需要前往较为边远的陇肃镇的飞虎关,大概有多半天的路程。
耶律妙妙毕竟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什么?”
若无好感,勾引只会徒增厌恶。若无感动,相伴只会索然无味。
而她最喜欢的,是姜守中无意间吟出的一首词。
当纸上黑白色的憎恨被一点一点剥离掉,涂抹上彩色的日常点滴,涂抹上鲜艳的生死记忆…少女眼中的憎恶,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喜欢。
就如他和前妻红儿。
从这一方面来说,法相并未改变什么,只是在催化,将一张张横在男女之间的纸,强行捅破。
耶律妙妙牵着马,与姜守中走在繁华熙攘的街道上。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二两啊。”
风声呼啸中,耶律妙妙没听清楚。
时光在点滴中流逝,情感在无声中流淌…
偶尔到湖泊休息,耶律妙妙顽皮心作祟,故意往男人身上泼水,于是姜守中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很快二人便都成了落汤鸡。
感情白的如一张纸。
有某个时刻触动的情感喷发,如同春日花朵在阳光照耀下突然绽放,心灵的壁垒骤然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