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今年二十三,性情开朗,自认还年轻。
而柏少华看着年轻实际上已有四十多岁,她认为叫他一声大叔很合情合理,还很有趣。
这姑娘有一点自来熟,几年来在村里和柏氏夫妇偶遇过几次,觉得互相之间已经很熟悉,表现熟稔。
“大叔,苏姐去哪儿了?好久没见她了。”她坦荡大方地过来,冲高湛嫣然一笑,“对不起,没打扰你们吧?”
高湛瞅对面的柏少华一眼,眼神耐人寻味,打趣道:“再晚来一阵就不打扰。”
“哦,那你们聊吧。”
陈乐倒是很爽脆,说完转身就走,回小茶亭那边和闺蜜几个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这种作派,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们在说自己什么闲话。
柏少华放下杯子,再给自己和客人满上。他在家里洗过澡换过一身轻闲衣服才进山的,轻松舒爽得很。
“怎么,尊夫人出远门了?”
高湛看看小茶亭那边,莺莺燕燕一群,眼波流转不断。对有些人来说艳福不浅,对正派人来说不胜其烦。
“她有工作,要外出一段时间。”
高湛了解地点点头,“好啊!年轻人能学以致用是国家之幸,也是她个人之幸。我听说西城有一场古的学术研讨会,你们不如去瞧瞧?她应该感兴趣。”
好男人应该陪老婆到处转转,而不是在村里招蜂引蝶。
柏少华淡然道:“她当然感兴趣,在那边已经一个
星期了,昨天还给我来一段视频看他们吵架”
说什么海内外学者的精彩辩论,还不是吵架?一个个面红耳赤的。还好她嗓子不行,吵不起来,在一旁提示大表哥让他代言。
“是吗?哈哈哈”高湛大笑不已,心中略宽。
说实话,他很看不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人,无论男女。柏少华一直是他欣赏的年轻人之一,既有长远的眼光,有决断能力,出外作风一向很正派。
品行端正的人,总能令人心生好感。
“说回正事吧。”高湛敛起笑容,正经道,“说说你的条件,如果不过分我们尽量满足。”
柏少华也不啰嗦,“谁要我们农场那块地,谁付赔偿款”
另外,那块天泉山与天擎山之间的平原也归他和老韩重建农场。当地政府要给他们一定的补贴,若过河拆桥不必付出代价,意味着这种事还有下一次。
而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两个男人在大茶亭洽谈着,小茶亭那边的女生们窃窃私语。
“哎,乐乐,你跟他很熟吗?叫他大叔?”
“同在一个村诶,能不熟吗?”陈乐撇撇嘴角,“不过他们夫妻很难接触,我喊他大叔不止一回,他硬是没应过我。”好像没听到似的。
“那你还喊?”要点脸吧?
“你们不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早晚会接受这个称呼的。”陈乐很有把握地说。
“你不怕他老婆吃醋?”
“怕什么?我又不做亏心事,一个称呼而已,至于嘛?”她堂堂的黄花大闺女,难道还肖想一位即将五十的大叔不成?
她默默地翻个白眼,心里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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