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她一起走吗？”
燕小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正站在高台上眺望的李沐阳猛地回头，才发现燕小茹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
远处的幽谷出口，合欢宗的少宗主正在为好友送别。
以血莲教圣女身份现世的沈妍，如今正要离开幽谷、踏上迷雾海，前往她所说的那片世外土地。
燕小茹神情淡然，但这话语却充满了调侃意味。
李沐阳顿时无语，沉默了数秒后，摇头。
“跨越迷雾海……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吗？”
远的有那位龙神仙子，近的有天元大陆的青叶真人。
这两位世间顶级战力的存在，却都被困在迷雾海上、至今没有消息。
沈妍却要带着血莲教的信徒渡海，李沐阳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死路一条。
见李沐阳一本正经、不接自己的调侃话茬，燕小茹眨了眨眼睛，有些自找没趣。
但她想了想，还是说道。
“就算不跟着她走，多少也要去道个别吧。”
燕小茹轻声道：“她这一走，可能就是你们的最后一别了。”
“有什么话却憋着不说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燕小茹显然也觉得跨越迷雾海这种事，凶险莫测。
李沐阳斜了她一眼，道：“你倒是大方，一点醋都不吃……”
李沐阳这话，让一向冷漠的燕小茹嘴角微微上扬。
她淡然的瞥了李沐阳一眼，微笑道：“我吃醋有什么用？反正我活不了多久，注定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你又红鸾星动、艳遇繁多。”
“如果随便来一个女人就能让我吃醋的话，那我要死不瞑目了。”
燕小茹非常淡然的说道：“总之有什么要说的话，就尽管上前去说吧，不用顾及我。”
“我当初说的话是真心的，你多找几个侧室来伺候我、我不介意。”
说完，燕小茹身影消失、就此遁去。
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行云流水。
她这次出现，竟是来劝李沐阳去道别的。
燕小茹的确如她说的那般，非常豁达、不介意李沐阳去找别的女人。
但目送她离去的方向，李沐阳却叹了口气。
他的确有话想和沈妍说，却不是男女情爱的事。
他只是想知道血莲教祖师的洞府下落。
但以他目前和沈妍的关系，就算此时他上前询问、大概率也是问不出来的。
沈妍对他很失望。
她本以为结识了一个目光卓越、心怀同样理想的热血男儿，甚至连血莲教覆灭的大仇、她都能暂时放下，想要在渡海离开前来接李沐阳一同离开。
但最后她发现，一切都是李沐阳的逢场作戏。
那個在天角城心怀正义、敌视强权的李沐阳，只是蒙蔽她的假象。
昨日宴会场上一切说开后，沈妍的眼神失望至极。
女子那失望痛心的神情，让李沐阳这个脸皮极厚的家伙都有些遭受不住。
莫名的负罪感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