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绮在那端顿了一下,淡淡开口。
“她向你告状了?”
“北城就这么大,我也不是傻子,您对她做了什么,我不需要通过告状才能知道。”
时凛深吸一口气,嗓音有些低沉:“妈,从小到大,我只喜欢过这一个人,请您成全我,不要再针对她了。”
叶明绮沉默了片刻。
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我是在训练她的体态和气质,好让她更适合时家的圈子,这也是为了她好。”
“她不需要。”
时凛硬邦邦的砸过来四个字。
叶明绮的声音又冷下来:“你现在是要为了她忤逆我吗?我连训练她气质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吗,你以为我这是在欺负她?”
时凛扯了扯唇:“难道不是吗?”
“你……”
“你不是在训练她,你只是看不惯她,不喜欢她,讨厌她,因此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难她。”
时凛打断她的话,深夜里,嗓音平仄而清醒。
“因为她是农村出来的,没有优越的家境,没有强大的背景,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所以入不了你们的眼。”
他静静地站着,望着窗外的黑夜,语气讥讽而自嘲。
“可是妈,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生下来就站在他人的肩膀上,享受着优越的资源和待遇,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们?”
“富二代,g二代,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努力向上的普通人?”
叶明绮一时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有一天,藏在骨子里的优越感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教育了。
她张了张嘴,气得胸膛起起伏伏。
“你为了林棉,连我都要顶撞了是吗?”
“我没有顶撞您,只是在陈述事实。”时凛道:“如果还想让我安安分分的从政,就放过她吧。”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只留下“嘟嘟”的盲音。
叶明绮呆在电话那端,脸上的愠怒还没消下去。
这臭小子,居然都敢威胁她了!
真是为了个女人把脑子谈坏了。
时凛回到房间,林棉还在睡。
他刚才关上了阳台的门,刻意压低声音,并没有吵醒她。
时凛上了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睡梦中的林棉感觉到他的气息,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纤细的手搭上了他的腰。
动作亲密无间,没有一丝防备。
时凛靠在床头,余光一瞥,看到床头柜上的几本书。
是有关建筑和承重类的书籍。
他稍稍一想,想到了最近的银鼎大厦事件。
有个傻x富二代装修店铺,把承重墙给铲碎了。
谢如栋给他打电话时,说的原话:“这是个棘手的活儿,吃力不讨好,她本来不想接,但我说了一句话,她就接了。”
“我说,如果成功了,你会为她骄傲。”
时凛闭了闭眼睛,低头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极致温柔。
空了二十多年的心,第一次感觉满满当当。
感情,是双向奔赴。
……
林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昨天请了一天假,所以她今天要去项目部补班。
项目进度不能拖。
她翻了个身,刚要起来,腰间的一只大手将她拖了回去。
“别动,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