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思年并肩而立的正是监马吏苏晏清,自从知道卫家对凤字营发难后他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了顾思年。
“之前听说你凤字营在边关打了几场漂亮仗,但一直未曾亲眼见凤字营队伍出动。”
苏晏清喃喃道:
“今日一见,确实与其他几营有所不同。
似乎,似乎就连行军队伍也比他们更为整齐。”
苏晏清不懂带兵打仗,但他能感受到凤字营的气势雄壮。
“呵呵,于细节处见真章。”
顾思年微微一笑:
“若是连一个队列都走不好,还谈什么上阵杀敌、击退燕贼?”
“有理~”
苏晏清虽然已经将顾思年当做真心朋友,但凤字营的战力到底如何他还是存疑的,轻声问道:
“褚将军这是带了多少人出动?”
“不多,满打满算五百人。”
“五百人?”
苏晏清一下子就变得忧心忡忡:
“顾兄,东境那伙马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此前官军都在他们手里吃了瘪,五百人会不会太少了?”
“放心,只多不少。”
顾思年冷笑道:
“杀鸡焉用牛刀?
苏兄耐心等着好消息就行!”
……
安春阁
女子的闺房中隐隐有香气缭绕,淡雅的布置让人只觉耳目一新,浑然不见青楼的风尘气。
那位安春阁的花魁正在专心致志的擦拭古琴,洁白的玉手舍不得磕着古琴半点。
这可是柳尘烟的心肝宝贝,放眼整座琅州城,近距离听过琴声的也寥寥无几。
“小姐~”
婢女红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还很有眼力地递来一条刚刚揉洗干净的抹布。
柳尘烟接过抹布,一点点擦拭着古琴边缘的灰尘:
“凤字营的人马出动了?”
“是,不过带队的不是顾思年,而是副将褚北瞻?”
“褚北瞻吗~”
这个消息并没有出乎柳尘烟的预料:
“褚北瞻也算是琅州卫的后起之秀,之前在昌字营就崭露头角,有战功在身。
那活马匪只有杀气却没脑子,他带队,足够。”
听柳尘烟言下之意,褚北瞻的底细她们也清清楚楚。
“小姐说的是~”
“凤字营出动了多少人?”
柳尘烟漫不经心的问道:
“全部还是一千?”
“咳咳。”
红莺犹豫了一下,回道:
“五百。”
“什么,五百人?”
柳尘烟擦琴的芊芊玉手一顿:
“你确定?
马匪可有三四百啊,这消息他们清楚。”
“确定。”
红莺苦笑道:
“也不知道这位顾将军是太有自信还是太轻敌,总之这个兵力让人琢磨不透。
小姐,咱们只是想用这伙马匪试试凤字营的成色,该不会弄巧成拙,害得凤字营损失惨重吧?”
柳尘烟的眼眸中带着女子不该有的寒意:
“若真是这样,那凤字营就不值得我们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