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忠贤正在给他的一群干儿子布置明日参加早朝时的任务。
就假户籍事件,让魏广微等人再狠参石天雨一本。
魏忠贤说道:“孩儿们,明日早朝,你们尽管提议,借假户籍一事,弄死姓石的小杂碎。至于汝浈孩儿,亲爹会保他平安无事的。那梁来兴嘛,不过是有职无权的右参政,死了就算了。”
周应秋是吏部尚书,心想:老夫一纸公文便可让石天雨下马了,还用得着这么多人出面去参石天雨一本吗?
于是,周应秋躬身说道:“亲爹,石天雨只是一个小小的通判,何须亲爹劳师动众呀?直接由孩儿免掉他,再将他交给大理寺处置便是了。”
魏忠贤虽然是目不识丁,但却久居深宫,颇有远见,遂劝说道:“秋儿,石天雨自下放地方任知县以来,万岁爷最爱看有关石天雨铁腕正吏风的消息,千万别小瞧石天雨这黄毛小儿的能量。
石天雨可是曾经在西苑湖上救过万岁爷的,又是万岁爷钦点的龙庭大将军。
石天雨虽然现在只任地方小吏,但是,石天雨仍然挂着龙庭大将军之职务。
秋儿,你只能免掉石天雨的通判之职,却不能免掉石天雨的龙庭大将军之职。”
魏广微也提醒周应秋小心,侧身说道:“兄弟,杨涟诸人都有呈文上奏万岁爷的,请求由左光斗下去核查石天雨假户籍一事,好在这些奏章都压在本官手中。石天雨年纪虽小,却有一帮老不死护佑,板倒石天雨并非易事。”
周应秋听了,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表明态度,说道:“诺!亲爹和魏兄教诲得是。孩儿明日早朝首先出列,狠参石狗崽一顿,一定会让石狗崽把牢底坐穿的。”
田尔耕此时满头大汗的跑来禀报,躬身对魏忠贤说道:“亲爹,孩儿忙于四处放风,但是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亲爹,昨夜有人潜入坤宁宫,将殷有招、杨涟等人联名保举石天雨、请求重新核查户籍一事的奏章,直接送到了张皇后的手中,已经由张皇后转呈给万岁爷了。”
“什么?”魏忠贤闻言大怒,反问一句,甩手就给田尔耕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在静夜里,尤其响亮。
田尔耕“扑通”一声,赶紧跪在魏忠贤面前,痛哭流涕乞求魏忠贤原谅,说道:“亲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一定长记性。”
魏忠贤这才收起恼怒,说道:“长记性就好,起来!”
话音刚落。
“皇后驾到!”
忽然,室外的许显纯大喊了一句。
魏府中人,顿时迷茫的你看我,我看你。
此时,张皇后已经领着石天雨等人走进了魏府。
虽然甚是恼恨张皇后,但是,张皇后地位仅次于皇帝。
魏忠贤只好领着一群干儿子,跪迎张皇后进宅。
平素也想害张后,可张皇后却由朱由校呵护着,始终没有倒下,还是皇后。
张皇后冷冷的说道:“魏忠贤,快和你的孩儿们一起,对外澄清石天雨假户籍一事,石天雨乃是万岁爷赐予的同进士,龙庭大将军,你们说石天雨户籍有假,岂不是要打万岁爷耳光吗?哼!”
与这帮奸贼抗争多时,虽见他们下跪相迎,但也知道他们心里不服。
魏忠贤急忙起身辩解,说道:“皇后,哪有此事呀?分明是石天雨这个奸佞想掩耳盗铃,淡化他的假户籍一事,所以才会诬蔑微臣等人的。”
石天雨随即怒吼魏忠贤:“魏忠贤,本官在涪城任通判没多久,你就让四川布司吕源、涪城知府戴坤勾结铁扇人帮,仗着人多势众,四处散播我户籍造假一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掌控吏部的原因和目的。我告诉你,天地自有公道在,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想向我泼脏水,没门!”
得理不饶人,得势不饶人,谁不会呀?
周应秋仗着自己是吏部尚书,有权任免地方官员,霍地起身,喝令魏府侍卫围住石天雨,骂道:“放肆!六部尚书在此,几时轮到你一个罪犯说话?来人,给石天雨掌嘴!”
张皇后随即大喝一声:“住手!谁说石天雨是罪犯的?他可是万岁爷御封的龙庭大将军。”
如此回应周应秋。
真让周应秋作声不得。
魏府侍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
魏忠贤、周应秋等人一怔,没想到张皇后如此精明。
张皇后早就想治治魏忠贤这帮奸贼,把握机会,又果断下令,对石天雨说道:“石大将军,今晚谁敢对本宫无礼,你可以杀无赦!必须让周应秋等人作出书面保证,滴血签字画押替你澄清假户籍事件,绝不能让这帮奸佞出尔反尔。”
知道石天雨武功高强,此时不用石天雨,又更待何时呢?
石天雨随即拔出鸿鸣宝刀,施展“天罗步法”,晃身就到了魏忠贤跟前,一刀架在魏忠贤的脖子上,大声喝道:“即刻让你的一群儿子写下石天雨户籍无假之字据,不然,老子宰了你。”
周应秋、魏广微、田尔耕等人急急高喊:“来人,快救救我亲爹!”
吓得声音都变了。
万元康也朝石天雨大喝一声:“石天雨,你敢在皇宫里行凶吗?还不赶快住手!”
话是如此,却不敢上前。
魏府侍卫呼啦啦的又朝石天雨围了上来。
石天雨冷冷的说道:“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点,这是御赐宝刀!哼!谁敢再上前来?”
握刀旋即在魏忠贤脖子上一划。
魏忠贤脖子一痛,血水流淌,吓得尖叫一声:“哎呀!周应秋,魏广微,田尔耕,尔等快快给石大将军写下保证书,快!其他人,退下!”
魏府侍卫急速而退。
魏忠贤的一群儿子,急急乖乖的给石天雨写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