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陈氏离去后,程宗阳漫不经心地绕着府衙转了一圈,最后在县衙的西北角约莫十一点钟方向发现了那块鹅卵石。
程宗阳撇了一眼墙面,位置记在心里,脚步没停离开了。
路上,程宗阳清点了一番自己身上的钱。
除去买油盐,药材,书籍笔墨等,还剩下五百一十多两银子。
这笔钱他留着买武技。
家族所用的功法不需要换,锻体功配合药浴,简直就是快速培养武者的法子。
只有武技才需要多样化!
随之他往兵器铺方向去。
路上,宽敞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尽量在屋檐阴影下行走,避开烈日。
街道上,也有一些衙吏松松垮垮的随意走在路上巡街。
而与此同时,县城西门外。
流民群中,两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于城墙一角,将刀疤汉子一伙轻松打倒在地。
为首的中年男子脸上系着一条黑色布条,不知是用于捂住口鼻,还是用于遮掩。只见他右脚踩在刀疤的头上,眼中露出厌恶之色的同时,也压着声音,语气森然道:
“现在,能乖乖听话了吗?”
刀疤汉子眼神之中显露出的惊恐之中,却又时而夹带着一丝疯狂,口中连连说道:
“可以可以!大人您说!”
男子身旁的另一人,用蓝色布条遮掩面容,略微警惕地看着四周。
只是在看到周遭地上散落不少明显不是动物尸骨的骨头,又看向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痛嚎的二三十人,眼中迸发着浓浓的杀意!
面戴黑色面巾的中年男子俯下身,对刀疤汉子低声道:
“难道你们不知,现城外已有瘟疫了吗?外面的瘟疫以及缺水的状况,会让你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别看那些人每天施赠一些米粥一碗水。
但只有县城之中才有药!有水!有粮食!有肉!否则。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只有进入城中,们才有一线生机,明白我的意思吗?”
刀疤汉子癫狂的笑容中陡然一凝,连忙道:“瘟疫…?怎么会有瘟疫!!”
饶是刀疤汉子此时也有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他记忆中的一个画面浮现而出――七岁时,他被村长拖出了家中!只因村里出现了瘟疫,他父母也得了瘟疫,在家中死状很惨!他命硬,靠一些偏方草药熬了下来。
至此,瘟疫成了他的梦魇!
中年男子看浑身发抖的刀疤汉子,冷笑道:“所以,你们的救命药,就在城中!冲进去,你们就有一线生机!”
刀疤汉子眼中犹豫挣扎:“门口有那么多的士兵,我们,我们打不过。之前也有人尝试过,都死了!没大人这般的武者,进不去…没人敢冲城的!”
男子冷哼一声,右脚脚尖用力在对方的脸上碾了碾,与对方痛嚎之中语气冰冷道:
“你们吃的东西,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与其让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再染上瘟疫痛苦而死,为什么不去杀了门口那些让你们不进城的人!?
他们,就是在等着你们得瘟疫,然后好捞功呢!你甘心这般凄惨地被他们利用死去?然后再被他们丢进那边的臭沟里?”
这下,男子这番话如同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刀疤汉子眼中的犹豫和挣扎转为了坚决和癫狂,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看到这个眼神和神态,中年男子满意地抬起了脚并后退两步。
“去吧,告诉所有人你所以知晓的消息!你就是他们的希望!”
刀疤汉子不顾脸上的尘土沙砾,癫狂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咧着嘴,唾涎从嘴角流下,跪坐在地陡然猖笑道:
“没错!凭什么我们就要死在这里!凭什么我们就要背井离乡!!凭什么不给我们进去!!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