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自然不是圣母,只是她毕竟要在这生活,如果狼真的下山了,那就不止是霍霍东西那么简单了,到时候势必会有伤亡的。
对上狼,她也没有把握,村里还有顾忌,还不如在山上找机会处理,实在不行,她还能作弊,迷药,电棍,武器,她都有,山上的遮掩还方便。
再一个,她也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林建设真的是进了深山,那村民和知青们肯定都是不敢进去的,估摸着也就是在外围这一片找一找。
她还想着趁机进去看看。
自然不是为了林建设这个窝囊废,而是如果真的是狼下山,那真就不是小事。
这边也算是驻军的范围,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出现什么伤亡,估计程进程朝那边,也是个麻烦。
说到底,人命就在一念之间,简单还没有那么冷血罢了。
送走了谭雅君,简单也没耽搁,朝着山上疾步而去。
越往上去,就越感觉气氛的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简单总感觉这空气里也带着一丝剑拔弩张。
她腿脚快,又没有收着力,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简单不知道具体的方位,没出声,默默地跟在后面,打算一会儿找到合适的机会就溜走。
一群人,虽然刚才多有怨言,但是脚步也丝毫没有拖沓,又都是上惯了山的,比平时的速度要快上不少,这会儿已经过了半山腰,早就出了平时大家活动的范围,老韩带着民兵护在外围,
“都注意点,前面就是深山,林知青就算真的来了这边,应该也不会离这路太远,咱们就沿着这小道附近寻找,记住,千万别往里面走,深山里头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找人归找人,也不能把乡亲们的命不当命,这些,来之前,他们就想好了,也跟一起的几个知青说明白了,谁的命都是命,没道理他一个知青的命,就比他们老农民的命金贵。
知青们自然也明白,这本来就是他自己作死,村里只是不想看着在村里出事,说句官话,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
不过村里人都热心,没有冷血到见死不救罢了。
他们想的是没错,林建设初来乍到得,不熟悉地形,但是这么大的人了,即便是上山,应该也不可能盲目的乱闯,肯定是抱着山路,附近,周边,摸索着前进。
这边这些人还在认真的找线索呢,谁也没想到,他们认为初来乍到不敢乱走的林建设,真的就误打误撞的跑到深山里去了。
当时他确实是有些意气上头,有赌气的意思。
但是上了山,被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不少,居高临下的往下看,远处的村子渺小的如同蝼蚁。
而山上的未知和开阔,让他满心的不甘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时间,在知青院受挫的郁闷,和要扬眉吐气的冲动,两边拉扯。
一边是对这几天的怀疑,虽然下乡是迫不得已而为,但是这和他想象中的下乡完全不一样。
另一边,这些年有简家的这门姻亲关系在,林家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他的日子过的也要比别人都滋润不少。
这两年家里的变故,他也一直固执的认为是有人刻意迫害,就算下乡他也认为自己是虎落平阳,只是一时的困难,他很快就会重新变回那个风光的林建设,心里的傲气一直就没消过。
从刚一见面就被简单武力对待,然后被村里人指点,在知青院也没有人与他亲近,几天的时间,他原本坚定的心思,已经开始动摇,那只野鸡几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所以更急切的想让人看看他的能耐。
这么多年,他妈王红梅平时对他一向是肯定加表扬。
就是这几年,那也几乎没让他吃过什么苦。
所以他一直认为,像是下乡这种待遇,对他来说是极度不公平的,他是怀才不遇。
他一定要让人看到,他才是应该被他们钦佩和仰望的人。
也就是这股信念支撑着,让他忽略了心底那一丝丝不安,和对大山的恐惧,真的就顺着山路进了深山。
不过,这股子傲气,也就坚持了半天不到。
深山里空旷,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鸟叫,开始还好,他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大自然的风光。
但是天色暗下来,连虫鸣鸟叫都没有了的林子,树枝被吹得簌簌作响,他躲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直到,他在山洞最里面,发现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狗。
人家是艺高人胆大,他是恶从胆边生。
一整天又累又饿,加上深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冷,让他的思维也迟钝了,脑子也罢工了,以为这是上天不忍心他挨饿受冻,给他送来的食物,当即就出去找了柴禾,架起了火
村民们不敢太分散,在外围边缘仔细的搜查,也得益于前几天下了雨,隐约还能看见有人类的脚印,不过只有进的,没有出来的,得出最后的结论是,林建设真的进了深山了。
刘卫民和老韩都吸了一口凉气,老韩这暴脾气也忍不住了,
“不是,这里面我都不敢进,他是以为他有小简那能耐吗,还敢往里闯?嫌命长了是吗?”
后面刚要走过来的简单顿了一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东方和凌卫东几个也都严肃的很,都是知青,不管个人有什么矛盾,这种时候自然是救人为先。
“村长,您看?”
刘卫民紧皱着眉头,深山里危险重重,为了一个不知轻重的知青,他实在是不想拿村里人的生命去冒险。
但是他是村长,如果知青真的在村里出了事,他也是推脱不开的责任。
一时间这眉头皱成了菊花,沉吟半天,才开口,
“禁止进深山,这事我明令禁止多次,按理说,这是林知青的个人行为,说破大天去,他非要作死,我们也看不住。
但是,来了刘家屯,自然就是刘家屯的人,我们也不可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