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大哥,二哥,爱国哥,我知道了。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他们送过来,咱们走的是收购,让各村自己检查后再送来,如果发现质量问题,一次警告,两次罚款,三次直接踢出去。
这个咱们也不管,让他们各村的人自己负责,就是,这夏天,各家各村种的菜都差不多,咋能区分开呢?
要不都说那好的是自己的,到时候谁能说得清。”
跟数字打交道最多的刘爱国,脑子就活动开了,
“要不这样呢?
人家说的是要的多,咱们也保不齐他们村里会不会也直接去找林书记,或者干脆的找去人家工厂门口闹,到时候,不管咋的,都弄得一身腥。
二叔三叔,要不咱们就干脆的分开算了。
今天,咱们刘家屯送茄子,就摘茄子。
其他村也是,柳家屯今天收豆角,好,那就只收豆角,别的一概不收。
然后呢,咱们自己负责接收的人,也要每天记账。
咱就比如说啊,一号,茄子,是哪个村的,豆角是哪个村的,黄瓜是哪个村的,到时候一翻本子,诶,写的明明白白的,也不怕他不认帐。”
“有这个必要吗?”
几个老头先拍桌子了,
“对,就是这个理儿,那收东西可不得记账?还有签字,也是得有的。
人心啊,可不能猜去。
现在这是求着咱们,咱们帮着他们挣钱,当然是咋都行。
那时间长了,你能保证他们不眼红吗?
别等到时候再生出来啥心思来。”
“不错不错,升米恩斗米愁,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既然这什么合作社都成立了,那就按着这规程来,别整的跟农村的菜市场似的。
卫民,爱国,你们俩总出去,也琢磨琢磨,正经的合作社是啥样的,几个领导,几个工人,都是干啥的,负责啥工作,都有啥要求?
一个月是开支啊,还是记工分,总不能白干吧?
啥事都把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真发现不对了,犯错啦,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谁的问题。
还有这菜的价格,是根据啥定的?
跟城里供应点的一样,还是比那个低?
是个所有的菜都是一个价,还是各是各的?
到时候咋往城里运?
牛车就那么点,速度也有限,要是用拖拉机呢,能装的是多,但是快,那路不好,那肯定也得颠簸就是了。
到时候对这菜造成影响,这个损失怎么算。
这些零零碎碎的,也得提前想好了。”
“对对对,”
说到这些,刘爱国也想起了自己的本职,
“还有,今天收购,那就肯定会有本钱,这个和利润是按啥算的?
多长时间算一次,多长时间分一次,是每次直接分钱到手里?
还是记着,到年底一起算?
我先说明,之前是只有村里这点事,之后如果要动钱,那这钱就不能光从我手里过,或者说,钱和账本,不能都放在我手里。”
群策群力。
这么一说才发现,这事说起来容易,要真的做起来,其实还挺麻烦的。
屋里一群中老年互相看着,好像还真的是啊!
简单不知道他们这边忙的热火朝天,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刘卫民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不说别的,不说冬天的物以稀为贵。
就说那夏天,那满园子都是的青菜,还能拿出去换钱,谁不乐意?
一年到头,就秋天分粮的时候能分那么三瓜俩枣,不说干点啥,那都攥在手里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生怕老人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