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言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对手下道:“把楼道也搜搜,看看有没有装别的摄像头,或者藏了什么别的。”
蓝耀阳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嘴欠。
一个警|察出了门,在倪蓝的正门各处、门口脚垫下一番搜查,最后检查了楼道里的盆栽,还有壁灯。
蓝耀阳盯着屋里,努力不去看楼道,以免自己的视线不小心泄露什么。
但他听到了那个警|察喊:“壁灯后面有把钥匙,看着像大门钥匙。”
蓝耀阳缓了缓情绪,维持好面部表情,这才转头看。
曾永言接过了钥匙,过来试了试倪蓝的门锁:“不是她家的。”
蓝耀阳不说话。
曾永言看了蓝耀阳一眼,问他:“你知道这钥匙吗?”
“不知道。”
曾永言又问:“邻居住着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
“倪蓝跟你提过什么邻里关系吗?”
“没提过。”
“倪蓝跟你说过她以前做什么的吗?”
“她失忆了,警官。全中国都知道她失忆了,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她回国后就一直做艺人。”蓝耀阳终于忍不住,质问曾永言:“你们为什么要搜她的房子?”
“她涉嫌杀人。”
蓝耀阳脸一沉:“不可能。”
“就是在你钱包里找到的那张卡,里面存着她杀人的证据。”曾永言道。显然他对整个案子的记录有相当的了解了。
蓝耀阳的脸色变了又变,大声喝道:“那肯定是伪造的,有人要陷害她。那张卡是故意放里面的。”
“所以需要进行调查。”曾永言道:“蓝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你了解的情况告诉我们。”
“我只了解她很勇敢很善良,她不可能杀人。”
曾永言点点头,也不跟蓝耀阳磨嘴皮,只转头对手下:“去问问对门,看看钥匙是不是他们的,顺便打听一下倪蓝的情况。”
蓝耀阳不说话,反正对门没人,你们就敲去呗。总不能拿着倪蓝这屋的搜查证把对门也砸开吧。
那手下依令去对门按了门铃,这时候电梯又开了,一个西装男人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几张纸,看到曾永言,就过来了:“警官,你们要的都在这儿了。这些是这屋每个月的水电费数据,业主电话,另外,我们物业那儿并没有接到过倪蓝的投诉、服务要求这些,也没接到过别人对她的投诉。”
蓝耀阳微微皱眉,警|察是打算找倪蓝的房东做调查?他都没问过倪蓝房东是谁,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曾永言顺嘴就问了:“对门业主是什么人?”
那物业经理答道:“不知道,没怎么联系过我们物业的,我就没什么印象了。肯定没有欠过费,不然我会记得。啊,对了,楼管和保安对这户也没怎么见过,不过他家用电不小。我上回听办公室小姑娘提过两句,说以为这户没人住,但每月都有用电,但这几个月几乎没用了。”
曾永言向屋里挥挥手:“拿个物证袋过来,把钥匙装上,回去查查指纹。”
蓝耀阳:“……”完蛋了。他没了钥匙,怎么帮倪蓝转移那些违禁品。他们说她杀了人,要是发现她藏着这些东西,嫌疑更洗不清了。
这里头究竟怎么回事,欧阳睿是干什么吃的,那个袁局长呢,他不是能帮倪蓝做证的吗?
蓝耀阳心里不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场面能怎么帮倪蓝。
突然,对门那家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蓝耀阳吓得差点跳起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后,看了一圈楼道里的人,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蓝耀阳努力镇定,但他的心跳得很快。
这个女人,他认得。
健身房的清洁工,江旭红。
此时她头发盘着,穿着卡其色的开衫毛衣,黑色宽松直筒长裤,脚上是棉拖鞋,一副家居打扮,衣着品味还不错,完全看不出是干清洁工的。
蓝耀阳的脑子乱糟糟,怎么回事,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