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没看见飞机降落呢?这飞机不会也误点吧?”
李大勇连续看了几次手表,隐隐的有些急躁了。
根据裴文慧事先给她的时间表,下午一点就应该到东山了,但现在已经十二点五十五,却没见飞机的影儿。
李野看着李大勇,少见多怪的道:“你以为飞机就不误点啊?因为天气取消了还不退票钱呢!”
李大勇抿了抿嘴道:“票钱不票钱的不算什么,可这还不如坐火车呢!”
李大勇对于飞机这种交通工具不是那么了解,所以心里除了着急,其实更多的还有担心。
他总觉得飞机的安全性,不如火车的安全性高,而且东山省城的机场相对于京城机场,那条件差的太远了。
在1984年,东山的遥墙机场还没个影儿,省城的机场还在张庄,只有一条跑道。
只有一条跑道也就罢了,还设备落后,跑道长度相对较短,起降的飞机机型都受到限制,飞不了大飞机。
比如从东山省城起飞的英国肖特—360型客机,飞趟羊城中途都要经停武汉加油,先不说难受不难受了,小飞机的安全性也不如大飞机。
另外,张庄机场还是军民合用的性质,在没有飞机起降的时候,机场的使用时间都是分开的。
如果空军不飞,民航可以训练,空军要飞,民航就得乖乖的做地面运动。
所以裴文聪从港岛到了沪市转机再飞东山,期间必然充满了各种不定因素,晚点什么的都很正常。
到了下午一点半,还是没有看到有飞机降落,李大勇忍不住的过去打问,结果这会儿的机场人员看了看他,说没有告知方面的服务,李大勇只能恹恹的转头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呼啦啦的进了航站楼,刚好跟李大勇错身而过。
“李大勇,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大勇抬头一看,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
李大勇愣了一下才道:“我来接人。”
女子用充满了怀疑的语气道:“接人,你接什么人?接谁?”
李大勇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听了女子的话之后更不舒服,当即说了一句李野经常说的口头禅。
“关伱屁事!”
女子直接愣了,然后怒目圆睁的就要发作,却被另一个中年人制止了。
“小茗,注意场合,今天这里不允许吵架。”
男人又看向李大勇,微皱眉头道:“今天我们有重要的客人要迎接,你别捣乱。”
李大勇无语的深呼吸一口,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有病”
中年男人也愣住了,直到李大勇回到李野等人身边,才气呼呼的返回了己方的人群之中。
李野看到了李大勇跟两人的接触,加上李大勇的脸色很差,便问道:“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是谁?”
李大勇闷了数秒,才低声对李野道:“女的是林秋艳的表姐,男的是林秋艳的父亲,以前就见过两次,刚才质问我来机场干什么,我来机场干什么关她们什么事?”
李野恍然道:“哦,原来是陈菊茗和林子笙啊!”
李大勇点点头,然后又猛地抬头看向李野:“哥,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呵,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有告诉过你吗?”
李大勇挠了挠头,有些发愣,他记得只跟李野说过林秋艳的父亲是厂长,没有跟李野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李野笑了笑没点破。
我不但知道这俩人的名字,还知道陈菊茗刚刚被逼的从粤省外贸那边,调回林子笙的服装厂呢!
当初有人恶意抢注“风华”商标,靳鹏只查出对方申请注册的联系地址和电话,然后李野就托付了郭东伦,让他帮自己处理一下,当时郭东伦不置可否。
几个月之后,郭东伦的保姆“无意”间给郝健透露了陈菊茗的事情。
一个前途无量的海龟,从外贸系统被迫调动回了东山的一家服装厂,这之间的落差,估计也就像她的调动申请那样,只能用“报效家乡”来解释了。
两点十分,天空中终于响起了隆隆隆的飞机引擎声,一架双发螺旋桨支线飞机。缓缓的降落在了东山省城机场。
林子笙那一伙儿人,立刻等在了出口处,把本来就不宽敞的出口堵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