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和靳鹏跟郝健在鹏城汇合的时候,那家伙是自己坐火车从孝城南下的。
回家的时候一口气顶在心里还不觉得累,等松了那口气之后,郝健对于再次驾车返回鹏城就充满了抗拒。
就八十年代的路况,一个人开车一千多公里,那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于是他把老婆孩子,还有那辆拉达瓦尼扔在了孝城,打电报让鹏城七厂的司机北上接她们回来,自己一个人坐火车跑了。
郝健到了鹏城七厂,靳鹏看到他那满面的春色,顿时明白又被李野猜中了。
于是略带促狭的调侃道:“我说老郝,你怎么能把赔钱货丫头留在孝城呢?可别让人把她给欺负了呀?”
“什么赔钱货?”
郝健摇头晃脑的道:“你是不知道我那闺女有多讨人喜欢,人见人爱,三姑六婆姐姐弟弟喜欢的不得了,拉住娘俩就是不让走,所以我勉为其难,让她娘俩在孝城多待几天吧!”
“哦呦呦”
靳鹏怪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老郝回家之后,怎么着也得跟伱老爹比划比划呢!我可是听你说了不下十回,一定要让你老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郝健晃了晃脖子,得意的道:“男人怎么可能有错误呢?不过我把他喝趴下了三回,他都不敢骂我一句,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噗”
“哈哈哈哈哈”
“对对对,以后没事儿就回家跟你爹喝两盅,一定要深刻的让他明白错误。”
靳鹏和李野都笑出了声,对于郝健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表示鄙视,但又对他们父子和睦的境况表示恭贺。
父子俩,哪有隔夜的仇呢?
郝健汇合李野之后,见到了江洪带过来的十名退伍兵。
按照李忠发的安排,这十个人里有一半会留在郝健这边,预防三水那边可能出现的危险。
郝健受宠若惊,笑着道:“小野兄弟,司机、保镖、女秘书,你这三样都给配上两样了,我这是朝着资本家的方向在努力吗?”
李野淡淡的笑了笑,道:“资本家和资本家也是有区别的,你以后只要别忘了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资本家又怎么样呢?”
“你这话说的,我郝健丢了啥,都不会丢了良心。”
郝健听了李野的诫告,当即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因为他觉得李野是在鄙视他的为人和品德。
李野笑笑没跟他掰扯,哪个黑心的资本家,年少的时候还不是个善良少年呢?
李野把江洪喊了过来,道:“洪叔,你去跟那些同志说一声,现在鹏城七厂需要工人,他们如果愿意,每个人可以介绍一个亲戚过来上工,具体情况让郝健跟他们解释。”
江洪点点头,过去跟那十个退伍兵说了。
只不过他们的反应有些出乎李野的预料。
“江叔,这里的天气又闷又热,我怕我妹妹受不了,我前几年在南边战场可受够了天热的罪了,女人更受不了”
“老江哥,我倒是信得过你的,但我家就俩女孩儿年龄合适,让女孩儿跑出四千里地来这里当工人不太让人放心啊”
“我们每个月往家寄钱就行了,让一个女人家家的出来干啥?”
这些退伍兵,其实还都有着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意识,认为男人在外面打拼也就够了,让个女人跨过大半个种花来这边打工,不合适。
不过郝健却是极有经验,走过来说了两句话。
“咱们鹏城七厂这边一线工人的工资,是保底计件模式的,每月基本不低于八十元,正常来说会在一百二到两百之间浮动,有些手艺特别好的会超过两百。”
“郝厂长,一个人只能介绍一个亲戚来上工吗?我可是有俩闺女呢?你看看咱都是清水老乡,你能不能给通融通融啊?”
“郝厂长,我就一个妹妹,什么时候能过来上工?”
“郝厂长,只能是亲戚吗?俺有个女同学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