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大爷疑惑的道:“分钱?分什么钱?”
关老大看着弟弟道:“前些天,有帮子贺兰人到我们那片儿收古董,恰好问到我家里,
我就卖了一个祖上传下来的鼻烟壶,一共一百六,咱兄弟俩二一添作五,该分你八十块。”
关二大娘的眼皮子跳了起来,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卖关老大好似随意的问道:“老二,你最近有没有遇到收古董的?”
关二大娘心叫不好。
好你个关老大,这是听见风儿了来分俺们家财产的吧!你们兄弟俩早就分家了,现在竟然来分钱?还给我们八十块,呸 但是关二大爷的关注点不跟关二大娘一样,他诧异的问关老大:“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到我这里来过的?”
关老大定定的看着关慈英,平静的道:“是那帮贺兰人说的,
当时他们跟我瞎聊,知道我姓关之后,说北二条也有个姓关的,手里有好东西,我琢磨着北二条姓关的,不就是你吗?”
“他大伯,根本没有的事儿,”关二大娘迅速截话道:“你们兄弟分家的时候,就那么些东西,我们家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呀?”
“呵呵”
关老大瞥了关二大娘一眼,拿起茶碗不说话了。
但关二大爷却对着老婆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滚出去!”
关二大娘心里的愤怒,突然间就像被泼了水的火星子,一下子灭透了。
她和关慈英夫妻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男人是动了火气,而且是大火。
关二大娘低着头出了正屋,身后的屋门“砰”的一下就关上了。
她焦急的转了个圈,扭头就进了儿子的偏房。
“大盛,快起来,你那个穷鬼大伯要来分咱们家的古董了。”
正屋内,关慈英谨慎的问关慈惠:“大哥,你觉得是那些人找到了我这里,又找到你那里去的?”
关慈惠缓缓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我当时拿了个鼻烟壶试探他们,看他们比棒槌也强不了多少,
而且出手小气,也不像是做大买卖的人,所以我才过那些你问问,会不会是凑巧。”
“那兴许是凑巧了,”关慈英松了口气道:“这些天确实是有好几帮人来我这里看过,有南边来的也有贺兰来的,都是一帮一帮的,传个闲话不算稀奇。”
关老大沉思良久,才点了点头。
他这个二弟也不是糊涂人物,真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可能一点都觉不出来。
俩人喝了一会儿茶,关二大爷忽然道:“哥,你说贝勒爷,还能回来吗?”
关老大不吱声,慢慢的把茶喝完,才淡淡的道:“等着吧!”
“爸、爸,你开开门啊!”
兄弟俩刚在屋内商量完事情,就听见关二大爷的儿子在外面拍门。
关老大嘴角一翘,似笑非笑,而关二大爷却黑了脸。
他把门打开,对着儿子冷然问道:“现在知道起来了?这是要过来给我请安?”
看着冷漠的老爹,关大盛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只能讪讪的道:“我不是我听说大伯来了,寻思着一定还没吃饭,就想带着大伯和大哥去吃饭去。”
“哼,你们娘俩也崩藏着心思,”关慈英扫了一眼老婆子,沉声说道:“那件老物件不管卖多少钱,都有你大伯的一半,
别不服气,更别跟我掉猴,要不然小心我把你们娘俩一块抽。”
关大盛和关二大娘都懵了,实在不明白一向玩世不恭的关慈英,突然间怎么会这么大的戾气。
关老大拍了拍二弟的肩膀,道:“干嘛冲弟妹发这么大火儿?你的钱是你的,我用不着。”
“大哥,这些年咱们都过的什么日子?你家里的房子都快塌了吧!几千块钱的事儿,还分你啊我的?”
关慈英直接指挥自己老婆:“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就让大成住下,啥时候卖了壶,分了钱再回去。”
关老大笑了笑,也没再劝关慈英,他知道劝也没用,自己这个弟弟拗脾气上来了,是拉不回来的。
可他这个表现落在关二大娘和关大盛的眼里,却是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好好的一个物件儿,现在自己家只能劈一半儿了,干脆把茶碗给你们,我们就留一茶壶吧!
“啪啪啪”
两家人正在尴尬的功夫,门环又响了。
韦嘉贤敲响了关家的大门,然后对旁边的小舅子谭民道:“待会儿你别说话,撑个场面就行。”
谭民眯着眼睛瞅了瞅韦嘉贤,低声道:“你要是敢伤天害理,我可不听你的。”
韦嘉贤闷闷的道:“我从不干那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