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建载着心满意足的李明月,和扬眉吐气的崔爱国走了。
李野也心平气和的写起了自己的,过几天他要和靳鹏南下羊城,得抓紧时间把《烽火逃兵》暂时结尾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帮小知闲闲大神续写下去,那就要看京城那帮大佬的意思了。
奶奶吴菊英悄悄的进来,给大孙子端上切开的西瓜,小心的瞅了瞅,确定李野没有生气,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里,吴菊英就对老头子说道:“我感觉小野确实长进了,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大姑吵不起来,又大度,又懂事。”
李忠发“哼”了一声道:“这小子长能耐了,憋着坏心眼子呢!”
“去去去,有你这么说亲孙子的吗?在外面到处显摆孙子,在家里还嫌弃上了。”
吴菊英不乐意的怼了老头儿两句,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道:“开建怎么还没回来?到滨河乡也没多远吧?”
“你生的闺女是个什么德性还不知道?”李忠发没好脸色的道:“她不显摆一圈能算完?”
李开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家里的人全都睡了。
他悄悄的把摩托车推进车棚,轻手轻脚的进屋,才惊醒了睡着的韩春梅。
“开建你这是咋了?”
“嘘,小声点儿,别让小野听见。”
隔壁屋的李野来了精神,蹑手蹑脚的贴近几步,附耳倾听便宜老爹、老妈的悄悄话。
“你这全身都是泥,咋弄的?”
“我骑车扎河里去了。”
“啊?你这这咋就那么不小心哦”
韩春梅眼看着就急了,急的差点儿都哭出来。
这要是李开建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她娘仨怎么过?刚刚开始的好日子可就没了呀!
“你急个啥?我是故意的。”
听墙根的李野一愣,一时之间都猜不出李开建搞什么鬼。
李开建低声道:“我本来以为就送大姐回家,结果她先去她婆婆家,又去她小叔子家到最后你猜怎么着,说明后天让我带她去省城”
“我听她叨叨叨个没完,心里那个烦躁,刚好前面有条河沟,我灵机一动就扎进去了。”
韩春梅愣了很久,后怕的道:“你咋这么大胆呢!万一淹着大姐”
“她会凫水,”李开建洋洋得意的道:“她灌了两口水上来之后,就叨叨着说再也不坐我的车了,说我要害死她”
高,实在是高。
李野听了也是直喊真高。
这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够狠够绝。
自己翻过来覆过去的也只是跟大姑李明月斗嘴,这李开建还是亲弟弟,一下子就给她来个“彻底惊魂”,一了百了。
省城,某大学的一栋教学楼之中,来自清水县一中的姚仁华,正汗流浃背的批阅着高考试卷。
在这里,他不是什么姚主任,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阅卷老师,
而在他周围从事着同样工作的人,全都是从各个市县精心挑选出来的中学老师、大学老师,都有着极高的水平和经验。
能够坐在这里流着汗批阅卷子,本身就是对个人教学能力的一种肯定。
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每年的高考阅卷工作会累得要死,但谁也不会推诿落后,只要还能喘气儿,就不会把这个资格让给别人。
姚仁华今年已经快五十了,已经连续三年参加高考阅卷,是清水县唯一入选的老师,就更是不敢放松。
清水县,缺能人呀!
市里的中学,有好几个老师都认识姚仁华,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相处融洽,但话里话外,都觉得清水县的学生水平堪忧。
一个县每年考上的大学生还不到两位数,都不如市里一所重点高中的多,又哪里有资格让人高看一眼?
“唉,冰糕来了冰糕来了,大家吃支冰糕休息一会儿喽!”
楼道里传来的招呼声,让姚仁华等人如蒙大赦,纷纷结束手头的一点工作,出来拿上几支冰棒喘口气儿。
大家都是四老五十的年纪了,在教室里跟学生似的一坐好几个小时,偏偏精神还要高度集中,体力、精力上的消耗实在太大,缓一缓也好。
姚仁华一边吮着冰棒的汁水,一边跟市里的几个老师凑成堆儿,说几句闲话交流交流。
“老姚你这是牙口不好了?今年你还不到五十吧?”
“唉,你们不懂,吃冰糕这种东西,就要慢慢的吸吮,你嘎嘣嘎嘣的咽下肚子去,心急解不了热火呀!”
“哈哈哈哈,老姚说得对,这些年轻人,就是心急。”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将近五十岁的男人,无论是牙口还是肠胃,都已经不允许嘎嘣嘎嘣的吃冰棒了,嘴上不服输而已。
两只冰棒下肚,大家身上的暑气被驱散了不少,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我感觉今年的分数线,比去年的要高不少,我这两天批阅的物理卷子,平均分比去年进步很明显,现在的学生,底子越来越好了。”
“我批阅的化学卷子也是,就算是再差的学生,也能答对几道填空题,超过五十分的不在少数,前两年能到四十分就很稀罕了。”
“唉,就是今年的数学难了点儿,我都批阅了两天了,能到七十分的两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今年不知多少学生吃了数学的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