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说:“最让我想不通的还是动机,裴家就是个太医。太医院的院使也就是四品官,他根本威胁撼动不了谁,裴家甚至算不上京城的一流世家,那为什么幕后的人要费了这么大的劲,一定要杀了他们?”
裴湛的半晌才道:“灭口。”
这些年他一遍遍的回想,一点点的调查,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个。
陶真点头:“我觉得这里面前后矛盾的地方太多了,或许不只是一拨人想要他们的命,是有人将事情报出来,甚至在婚宴上将裴焕带走,如此高调,显然他们是想把事情闹大,可是有人不想事情闹大,之后裴家两父子就在牢里被灭口了!”
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裴湛是认可的。
陶真拿出审讯的记录:“只有督查院的,他们到刑部之后就没了。”
审讯记录很简短,问的也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裴焕当时应该也是吓坏了,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至于裴庸则是一个字的都不说,之后他们就被带去了刑部,不知道经历什么,父子两个“自尽了”,当然了,这个自尽也是官方的说法,具体是自尽还是被人灭口了,谁也不知道。
看似杂乱的资料,被陶真一捋,便清楚明了。
“刘全那有什么线索吗?”陶真问。
裴湛摇头:“刘全在获罪那天也自尽了。”
陶真惊讶:“又是自尽?”
裴湛点头:“又是自尽。”
“那你在太医院查到了什么吗?”
看着陶真目光灼灼的模样,裴湛点点头。
“有就好,你小心一点。”
之前深宫放火的事情,让她还心有余悸。
裴湛道:“我知道。”
裴家的宅子修缮完毕后,裴夫人就找了个先生看日子,算来算去的在六月初八和八月初八之间犹豫,裴湛是希望越快越好,于是定了六月初八。
选好日子,裴夫人就问两个人的意见,是大办还是小办,陶真和裴湛都说小办,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裴家现在的光景,亲戚朋友几乎都没了。
裴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别的都好说,唯一的麻烦就是……
裴夫人问裴湛:“你外祖家的亲戚太远了,这些年也没走动,就不叫了,你父亲这边死的死走的走也没什么人了。”
裴湛知道他娘说谁,他笑道:“娘是想问大姐吗?”
裴夫人三子一女,裴焕老大,裴英老二,之后才是裴湛和裴恒,不过当时裴英出嫁的时候闹了点不痛快,她看上的那个人裴夫人不喜欢,裴庸也觉得那人心术不正,门第也不高,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可裴英执意要嫁,和家里闹的很不痛快,之后那人回老家,裴英就跟着去了,裴家出事后到现在裴英也没有露过面。
裴夫人伤心难过肯定有,不过做母亲的,也希望女儿过得好,裴夫人曾经也感慨,幸亏裴英嫁人了不然也要被家里连累。
如今回到京城了,裴湛成亲,就这么一个大姐,于情于理都绕不开她。
裴湛自幼和这个大姐关系并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裴夫人对裴英很好,可裴英就是觉得母亲偏心儿子,还说什么家里一切都是儿子的,她这个女儿是个外人,对裴湛和裴恒也非常不喜欢。
裴湛和她关系十分寡淡,要不是裴夫人提起来,他都想不起这号人。
“娘看着办,想请就请,就怕人家不会愿意来。”裴湛嘲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