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便罢,要是真打起来,爸,你一定要带上我,父子齐心、其利断金,我一定会用最小伤亡帮你们打赢。gaoyawx”
之前的人生经历,积累的那些军事理论知识他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关于东陀岛海战这部分他回忆得很清楚。
顾凛双目炯炯,难以置信地看着身高还未到自己胸口的兜兜。
坚信唯物主义的顾凛很难接受这样的说法,但他也不认为兜兜在编故事,毕竟他把战斗细节说得那么清楚,即便是亲自挂帅的海军司令也未必能描述得这么详尽。
儿子提到的人名他大部分没听说过,他提到的海军司令名字很特别,现在倒是有个师长叫这个名字。
兜兜要极力证明不是自己的臆想,建议:“你去查我提到的这些人的名字就行,即便不在我们营地,那么多人应该不会全是巧合。”
顾凛接受儿子的建议,他当然回去想办法弄清楚儿子说得是不是真的。
“还有个叫汤大海的军官你们要格外留意,他去世前是团长,按级别来看,现在他应该在部队里,他的错误指挥导致多只战舰一起被敌人端了,要不是他,伤亡不会那么大,爸你说不定也不会牺牲。”兜兜想到这个人义愤填膺。
顾凛很认真地听兜兜说话,把他说的人名全记下来,他伸长双臂搭在兜兜肩上,说:“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你妈说不定接受不了,咱们先不跟你妈说,除了我,你谁都不许说。我回去调查,给你一个说法。”
爸爸的认真聆听让兜兜觉得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他乖巧地点点头:“爸,我知道。”
从兜兜屋里回到夫妻俩房间,再看林翘,顾凛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快要滴水。
他跟她并排,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翻看医书并做笔记的林翘。
林翘停下,右手托腮说:“你看我干嘛,看起来有心事。”
顾凛伸手搭在她肩上,粗粝的掌心抚摸着她颈侧,轻声说:“你吃了很多苦。”
林翘嗔怪:“哪儿的话,我过得挺好的。”
她轻笑:“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就多愁善感起来了。”
他把她拉到怀里,低头亲她、问他,铁一般的双臂箍着她,像要把她勒进自己身体里。
前世的遗憾全部化作对林翘的怜惜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把她抱到床上,等对彼此的爱意充分释放,林翘安静入睡,顾凛开始考虑兜兜跟他说的话。
汤大海不是他的部下,他存在什么问题?单纯指挥失误?他跟琼崖岛的间谍有没有关系?
琼崖岛地理位置特殊,附近又要建战备岛,极有可能被间谍盯上,这也是他们把韩文武早早就安排到岛上的原因。
岛上一共有两拨间谍,一波是卫生院的医生,慕古医生相貌英俊医术也高,为了掩饰自己身份,他甚至认了林翘当徒弟,传授她很多临床知识,他的目的是为了收集战备岛信息;一波是黎三妹,她跟当年被赶到湾省的海霸水鬼联系,试图打捞日本人沉船上遗留的间谍人员名单。
毕竟他们早就有所防范,黎三妹这个走失又被找回来的女儿身份实在是特殊,他们早就盯上了她。但因为有两拨间谍,甄别哪些人有问题,弄清他们的接头人,弄清楚他们的目的都有难度。
另外这些人必须一网打尽,否则先攻击一方恐怕引起另一方的警惕。
他们已经摸清楚他们的全部底细,正准备收网,兜兜提供了更多信息。
顾凛安排一方面密切监视这些人,一方面想方设法安排人去调查汤大海,得知他跟琼崖岛间谍毫无瓜葛时,对间谍的清理行动开始。
正值年底,顾凛说要组织军民联欢,这两年年底都有联欢活动,这次顾凛让林翘带着军嫂跟营地的小孩表演节目。
林翘说不上能歌善舞,但组织文艺活动不在话下,很快编排好舞蹈、革命歌曲、戏曲等七八个节目,岛民也在排练节目,再加上战士的节目,足够开三四个小时的联欢会。
这天晚上,小学校园里生了一堆篝火,联欢会就在小学校园举办。
农场赞助了花生瓜子跟各种水果,舰船厂赞助了糕点跟糖果,渔民做了芒果椰汁能饮料用水桶盛着拎过来,校园里外都特别热闹。
按顾凛嘱咐,林翘把七号拉来拴在校园外面,必须时可以帮忙维持治安。
她家三个小孩要表演地道战,还要唱革命歌曲《东方红》。
为烘托节日气氛,林翘给这些小孩都涂了红脸蛋跟红嘴唇,女孩头上都系红发带。
这些小孩可兴奋了,边敞开肚皮吃零食边等演出开始。
而顾凛则带着赵强国他们这些精干手下埋伏在琼崖岛附近。
“顾团,他们会来吗?”赵强国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海面问。
顾凛气定神闲地望向海面:“会来,他们想打探战备岛情况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战备岛,战备岛到底在哪儿,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摸查。
学校附近歌舞升平,顾凛他们则悄无声息地把所有间谍全部抓起来,秘密送出琼崖岛。
别的人都好说,最麻烦的人是黎族长,失而复得宝贝闺女又失踪了,他肯定要到处找,难免闹出动静。
因此,这一晚等联欢结束黎族长回到家不久,顾凛就派人把他们老两口请到办公室。
顾凛盯视着两人,问:“黎三妹并不是你们原先那个亲生女儿,是冒牌货,你们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吧。”
黎阿婆尚未从联欢会的喜庆欢快中回过神来,突然脸色一变,慌乱地看向她老头子,又问:“顾团,你咋这样说,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吗?那我们的亲生女儿呢。”
顾凛神情有点冷:“你们应该早就知道,只是自欺欺人非要把她当闺女罢了。”
黎阿婆哭了起来,说:“我们觉得她又像又不像,我闺女后背有块儿白色胎记,她没有,她说长大就没了,我们信了。”
黎族长也慌了神,他有一连串问题:“那她是谁?我们的亲生闺女又在哪里?她自己不知道她不是我们闺女吗?”
顾凛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扔过去,说:“这才是真正的黎三妹,她还活着,你们要是想认她的话她会跟你们见面。”
老两口拿起照片看了又看,黎阿婆哭天抹泪,她在凳子上坐不住直接滑到地上,黎族长赶紧把她扶起来。
“为什么她要冒充我们闺女?我们闺女好好的没事儿吧。”
“不要哭了,要是你们当时就提出质疑也没这么多事儿。你们闺女好好的,这个冒牌货不过是想收集点部队信息,过几天你们真正的闺女回来,两人相貌接近,但言语谈吐行为举止肯定不会完全一样,你们让她尽量少见人,别对外说这件事,尽量让大家觉得黎三妹没换人,能做到吗。”顾凛说。
老两口都被吓懵了,连忙鸡啄米一样点头保证,只要他们亲闺女回来,他们一定按顾凛说得去做,让大家慢慢接受真正的黎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