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也没骗自家哥哥,从自己屋里翻出个什么来,用再三擦过的小手仔细地摸了摸,眉梢都带着笑。
温鸿阑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儿,去时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倒像是顾及着什么,慢慢吞吞的,手还背在了身后,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哥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呀。”温鸿阑垂眸望着在自己跟前站定的团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小人想要怎样的答复。
他作思索状,直到面前的人有些急了,这才开口。
“没有。”
“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吗团子有钱,可以给哥哥买的”这个答案明显不是人儿想要的,小奶音都急促了些。
原来是想给哥哥买东西吗,温鸿阑被体贴的人儿甜到了,揉了揉她的发髻。
而这通安抚却反常地没能换来小孩的笑,反倒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哥哥你很不上道啊。
这声叹息彻底把温鸿阑搞迷糊了,手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既然哥哥靠不住,聪明的小孩自然是不会就此放弃的,那就只能自己找了。
于是温鸿阑就眼睁睁看着团子把自己的脑袋移开,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点了点头。
“哥哥今天抱我辛苦了,刚刚还揉了我的头,清儿该给哥哥报酬的。”
也不用答话,自个就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拿了出来,手里藏着的是个淡黄色的荷包。小小的一个,做荷包的人手艺很好,上头绣着的花瓣很是灵动,连细小的绒毛都刻画了出来,许是花蜜太香,引得蝴蝶流连其上,让人不禁莞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孩从荷包里取出银钱的动作很慢很慢,手还努力的往自己哥哥眼前伸,势必要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才行。
好不容易才掏出个铜板来,团子痛快地将它放在温鸿阑手上,一脸喜滋滋的。
看着自己手上的铜板,他总算明白了小人的用意,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又是荷包,怎么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这荷包,是嫂嫂给你买的”温鸿阑伸出手去想拿来瞧瞧,结果被机警的人儿躲开了,扑了个空。
“不是,是嫂嫂给清儿绣的,最最好看了”依旧是平时奶乎乎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主人很是高兴的那种,可听这话的人却高兴不起来了。
“嫂嫂说有了荷包,团子就可以把钱钱随身带着,也不怕丢了。”
“鸿阑,你不去收拾东西吗,不然待会该迟了。”刚将蒸好的汤包都给装好的木槿正想找小孩呢,却见两人都还在屋里,有些疑惑。
“槿儿。”
“嗯”这语气,好像有些委屈
温鸿阑就这么唤了一声,起身走到了木槿身前,在她有些震惊的眼神中伸手将她牢牢抱住。
“你”
“娘子,我也没有银子傍身。”温鸿阑低下头,在木槿耳边低喃。
已经有些懵了的人听他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那我给你便是。”
“可我也没有东西可以装,会丢的。”这声音越发委屈了,好像木槿欺负了他似的。
“你以前不是有个布袋子吗,蓝色的那个。”
“那个旧了。”
“还有那个灰色”
“破了。”
“我记得你新买了”
“丢了。”
好嘛,旧了破了丢了,合着就是没有能用的了。
“那你想如何我都依你好不好。”这动作,这语态,说不是撒娇都没人信。好吧,正如木槿拿团子的撒娇没办法一样,团子她哥她也抵挡不住。
“别人都有荷包,就我没有”听出了自家娘子语气中的纵容,温某人真是越发放肆了,手都抱得更紧了些。
木槿艰难的抬起头来,看见一旁捂脸的小团子,依稀可瞧见指缝间淡黄色的影子来,她总算是明白自家夫君怎么突然这样了。
“你跟小人儿吃什么醋,嗯我是看你往日不带荷包在身上,这才没给你绣的。既然夫君喜欢,我改天就做一个送你行吗”木槿动了动身子,没能挣脱,抱住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反应,只好再开了口。
“待会,我待会就给你做,但温小秀才你若再不去书院了,就真的要迟了。”
说完这句,她才感觉到被松开了来,可算是哄好了。
木槿正要转身之际,手臂突然又被人给握住了。待她一抬头,一个吻便落在了眉心处,柔软温热,满是情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