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火并未否认,她看了眼高非
,坦言:“否则我直接说为校总做个专访,不必校总出言拒绝,高助理便能拿出一百个回绝我的理由。”
如果校总的专访是那么好约的,也不至于他任职总裁四年都没有一篇专访稿了。对此,沈星火心中有数。
至于回绝理由,旁边耳听八方的高助理心想:倒也没那么多。
校谨行向来欣赏聪明能干的女人,他闻言笑了,是真心赞赏的笑:“沈记者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这个专访不给你,倒是我的不对的。”
于是,沈星火以临期药之名,拿下了校谨行人生中的首个专访。
那天的最后,校谨行在安检前看见了等沈星火的余之遇。
沈星火并不知道他们是旧识,正欲为两人介绍,校谨行的手机就响了,等他接完时间已经来不及。
校谨行凭余之遇候在vip候机厅外的行为误以为她是沈星火助理,出差归来后正式接受采访那天,他在没见到余之遇的情况下,随口问了句:“你那位助理呢?”
沈星火反应过来他是问余之遇,说:“先前校总在机场见到的余之遇是我们网站的主任记者,前段时间我助理请假,她临时帮我忙的。”
校谨行不置可否。
采访过程顺利,校谨行的制药理念和管理理念,都给沈星火耳目一新之感。而坊间传闻的小校总为利益最大化不择手断的说法,在沈星火看来一半真实一半假。真实在于他确实有手段,假自不必说,万阳发展太快,业界诸人对校谨行充满了敌意与诋毁,属同业相仇。
之后,沈
星火按流程将她执笔的稿子发给高非。
高非的反馈很快,他说:“校总说您功课做得不错,对于中药制剂的了解超过他了。”
他虽然不是专业学药的,可身为万阳总裁,对中药制剂的了解又怎会是旁人轻易比得上的?沈星火听出来那位校总是对稿子很满意,她顿觉前期熬了几个通宵为专访所做的有关万阳中药制剂的了解十分值得。
但两人的交集也仅限于此。
万阳属药业的领军企业,其实已不需要品牌营销和体系化的大营销,沈星火了解过,万阳近两年来在营销方面投入的费用逐年递减,她便没有借此寻求万阳与大阳的合作。
直到沈星火跳槽去了大兴网成为总编,余之遇经历报道事故时,她一位在相关部门工作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来说:“中新医药举报了万阳药业,说万阳的药品质量和制药工艺有问题。我记得你之前给万阳总裁做过专访吧,有内幕吗?”
中新举报万阳?沈星火不明白一个西医药企业为何去招惹中医药业的大哥企业。她没有内幕透露,反而通过一顿饭从朋友手里拿到一些材料。
职业敏感提醒沈星火,中新此次的举报应该与大阳网那篇署名余之遇的牵涉万阳的报道有关,结合万阳的追责声明,她去了万阳。
却见不到校谨行。
校总日理万机,她通过正常渠道预约需要在一周后才能见到人。
七天可能发生很多事。
沈星火等不了,她本欲打给高非,思考过后,直接给校谨行发了条微信过去:【关于大阳网的报道,应该还有关联故事,校总有兴趣了解下吗?】
校谨行当时正在飞机上,落地南城已是晚上十一点,开机后看到信息,他边往出口走边调出沈星火的号码。
此前信息发出去没有回应,沈星火都以为一年没有联系,校总已经不知道她是谁了,正准备第二天去找许东律。毕竟,中新举报之举,矛头直指万阳,却间接牵连大阳。校谨行的电话抢先进来,接通后她不及开口,便听他说:“抱歉沈总,这么晚打扰了。”
久违的男低音,加之语气中饱含的真诚歉意,让沈星火有片刻的怔忡,近而忽略了校谨行称谓上的转变。
那端的校谨行没有得到回应,眉心微蹙,他问:“睡了?”
语气明显轻了几分,像是担心吵到她。
沈星火抿了抿唇,说:“没有。”
校谨行听她嗓音清朗,确实不像刚睡醒的样子,他解释了句:“我去外地出差,刚下飞机。”
沈星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说:“稍后我把相关材料到你手机里。”
校谨行捏了捏眉心:“连轴转了二十四小时,今晚不太想看什么,明天见面说?”不等她答,看一眼高非递过来的日程安排,提议:“明天上午十点,沈总到我办公室吧。”
他身为总裁,习惯了直接发号施令,话一出口意识到那边不是自己的属下,而是大兴网能够当一半家的沈总了,改口道:“若沈总不方便,我们再协调其它时间。”
沈星火隐约听到那边高非低唤了声“校总”,似是在提醒什么,她说:“就十点吧,我去找校总。”
次日,沈星火提前十分钟到了万阳,高非居然在一楼前台恭候,说:“校总的会议需要二十分钟才能结束,之后还要赶去药厂。他很抱歉让您特意跑一趟,让我在楼下接您。”
沈星火才确定校谨行确实是忙得走不开让她过来,而昨天他在电话里说再协调时间时,高非那一声“校总”确实是提醒他没有其它时间了。
十点零五分,校谨行回
到办公室,针对自己迟到的五分钟再次向沈星火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