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果然随我,给出的理由连我都无以辩驳。
肖子校偏头看了眼躲到队末,迷彩帽反戴的小女朋友,说:“那就一起!”
欢呼声四起。
牵着德牧的余之遇:“……”跟着男朋友上课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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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地到万花山山脚下有半小时的路程,没有大巴车接送,全程徒步。
余之遇牵着草药,边走边和喜树聊天倒也没觉得累,可想到稍后还要爬山涉水,而肖子校在这一个月里几乎是每天爬一次山,忽然觉得做教育工作很不容易。
身为教师家庭的孩子,余之遇都还曾有种误解,认为教师好当。不就是一天讲几堂课,批批作业和试卷,除了法定节假日,有加起来超过三个月的寒暑假,简直不要太舒服。
等她渐渐长大,余老师变成了余主任,再到余副校长,如今的余校长。老余从不闲着,他巡视校园,走近课堂,亲自听课,评课,以此了解教师们的教学态度,教学能力、教学效果。他走近教师,走近学生,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和互动,
倾听他们的呼声和要求。总之,为了做好一校之长,他的发际线越来越高。
或许是从小被老余管狠了,确如肖子校所言,余之遇对教师有阴影。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找个做教育工作的男朋友。甚至是来临水之初,余之遇都以为,所谓的采药实践课,无非是走走过场。
直到亲眼见到肖子校为上好一期课所做的准备,单单是课件里那些关于药用植物从外形、性能、功效、毒性等方面的详细分类,余之遇根本想像不出,他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去总结。
余之遇也留意过微信运动,采药课期间,肖子校每天的步数都超过五万。如果没有特殊的工作,余之遇每天的运动量仅是他的十分之一不到。相比余校长的不容易,肖子校要上好这堂课,除了学识满腹,还是对体力的考验。
而现场听他讲课和看视频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肖子校将队伍带到山脚下时,便开腔了,余之遇听他从活血化瘀的没药,讲到补虚的人参,再到温里的附子,除了偶尔提问,学生回答的时间里他是不用说话的,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讲。
其实,他大可以走走停停,停停讲讲,把学生自由活动的时间拉长,省心省力。但他没有。他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讲,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让学生亲眼认识到更多的药,不枉来基地一趟。
做一名优秀的,有责任感的教师不容易。得遇这样的老师,更是学生的福气。
阳光愈来愈烈,当余之遇看见肖子校鼻尖和额头都沁出了细汗,她想,以后他再来基地上实践课,她要给他备好帽子手绢防晒霜。可今天,毫无准备的她只能悄悄给他递纸巾。
肖子校接过去时,不动声色地握了下她的手。
余之遇为了抓拍学生听课的镜头,偶尔会和他一起倒着走,肖子校在保持讲课状态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伸到她身后。当着学生的面,他自然不好搂住她,就那么保持一掌的距离,在她腰后拦着,以防她不小心被绊到,他能及时扶住。
余之遇拍完,想到肖子校一直没喝水,她从双肩包里拿出保温杯。
原本她没有出门带保温杯的习惯,尤其现在还是夏天。自从到临水,受
肖子校和喜树影响,她和叶上珠也人手一个保温杯了,每每她拿出来喝水,都有种步入中年的错觉。
肖子校站在队伍中间,正在听学生回答问题,眼角余光瞥见她把保温杯掏了出来,他也没说话,直接伸手拿过来,拧开,又递还给她。
余之遇:“……”
默了几秒,她把杯子塞回他手里。
肖子校反应过来她是让他喝,笑了。
周围有眼尖的学生看到了两人这一波互动,笑的暧昧。
喜树用手机抓拍到肖子校伸手保护余之遇,和给她拧瓶盖的镜头发给叶上珠,他说:【老师也太宠余哥了,我作为一个男生,都有点羡慕。】
和摄像大哥在基地录制的叶上珠回复他:【别光羡慕,也学着点。】
喜校盯着屏幕片刻,回了一个字。
叶上珠看到他的那个“哦”字,轻骂了句:“呆子。”
终于走到一处相对宽阔平坦的空地,余之遇亮出了带来的新式武器。
学生们瞬间兴奋起来,嚷嚷着:“师母太棒了!师母好酷!”
肖子校意外之余,有几分惊喜。
早晨在操场上余之遇让他猜她今天进山带了什么,他猜不出来,她也不急于告诉他,只神秘兮兮地说:“我要以公谋私,记录下你工作的样子。”
肖子校以为她是带了手持拍摄器之
类的,结果居然是架无人机。
余之遇趁学生围观无人机时,笑眯眯地说:“我向师父申请的,他还不太想批,说用不到。吝啬。”
肖子校看着她的目光比阳光更炙热,他忍住揉她发顶的冲动,说:“以后不用申请了。”
余之遇却因学生太吵没听清。
肖子校没给她问的机会,说:“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余之遇调整好机位,先拍学生队伍,再拍肖子校的讲课的特写,最后,她对学生们说:“等会儿我喊一二三,大家转身看向无人机的位置,挥手喊句口号怎么样?”
学生们高声应:“好!”
余之遇对身侧的男朋友提要求:“教授,给句口号。”
肖子校微微挑眉,问大家:“有不记得校训的吗?”
学生们回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