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 燕京圈子里最轰炸的消息就是沈顾联姻。
当然,最没悬念的消息也是沈顾联姻。
消息散出去的当晚,就有人组织了游轮派对,一哥们趁着沈良州出去借电话,清了清嗓子。
他对着在座的其他人摇头晃脑道:“我们四哥, 可是女朋友刚满十八岁就催着订婚的第一人。我, 自愧不如。”
周围一片哄笑。
“你以为绝了吗?不,你错了, ”那哥们突然正色道, 一脸悲愤,“他也是在未婚妻刚满二十岁就逼着结婚的第一人。他年纪轻轻,就选择踏入爱情坟墓。”
这话确实不错,新婚的日子和顾娆生日紧挨着。
——据说是顾娆二十周岁生日后,第一个适宜嫁娶的好日子。
“反正老子第一次听说有人对结婚迫不及待的。”
周围人纷纷附和点头。
“快拉倒吧, ”被家里逼婚到炸裂的梁博抓了抓头发, 一脸郁闷,“你们结婚那是步入爱情的坟墓,他那是一头栽进温柔乡好吗?”
当初郁闷沈良州清心寡欲得快出家了的是这票人, 现在有点酸也是这票人。
玩归玩,浪归浪,从成人礼开始, 家里就开始各种暗示, 被自愿的相亲提上日程。没几个人真打算找个喜欢的, 太幼稚也毫无意义, 大部分人还是接受门当户对。可是真提到结婚,照旧是觉得痛苦至极。
所以沈良州在圈子里格外另类。
他是第一个不被女方催,反而催女方结婚的人。被父辈当成典范用来催婚,磨得大家耳朵多快起茧子了。
梁博当时就反驳他母亲道:“您挑的儿媳妇和沈家儿媳妇就不是一个档次,我也不求其他的,好歹长相和身材有人一半……”
话没说完,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也是,”那哥们酒也能有点上头,转头就问顾淮之,“哥,你还有妹妹吗?私生的也行……”
顾淮之掀了掀眼皮,抬腿就是一脚。
圈内传了几天才消停,不过也没什么好说。论家世背景,门当户对;论私人感情,两情相悦。多少年圈子里都碰不上这么一对,自然是祝福声居多。
婚礼的一应事宜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筹备了。
程曼青经历了儿子这一遭,生怕顾娆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私奔,恨不得早点让这事板上钉钉;沈母在为沈良州迟迟不肯找女朋友这事,急了好几年才有了今天,所以两家一拍即合。
婚事确定得破天荒的顺利,后续事务两家母亲包揽了,每天聊婚宴的筹备聊得挺开心,这态度仿佛是:
你们随意,记得按时出席一下婚礼就行。
两人倒没觉得哪里不好,一切照旧。
大约是这两年处习惯了,顾娆真没感觉到结婚和不结婚有什么差别,除了多了个证。
父辈和爷爷辈都上过战场流过血,在枪林弹雨里挣过军功。因为老一辈的缘故,婚礼就在燕京,办的是传统的中式婚礼。
最初没想太高调,最后排场还是轰动一时。
婚礼没多么奢靡,就包了个山庄宴客,正常摆宴席;环境雅致,规划得十分讲究,不俗套。也没那么多花样,规规矩矩的流程甚至有些刻板。
但是宴请的客人让这场婚宴普通不起来。
场面不亚于前段时间的世纪婚礼,但娱乐板块半点动静都不敢有。g6、京v和京a80-2打头的车子停满了地下车库,婚宴邀请了大半个商政圈。警车开道,山庄内灯火通明、层层戒严。两天之前开始盘查,宾客进入后巡逻监控,直升机在山庄上空盘旋,安全防护做到了极致。
顾娆当天才有一点结婚了的感觉。
没别的,累。
凌晨被叫起来化妆熟悉流程,一直折腾到晚上然后继续应付客人。
晚间顾娆先脱身回了房间,沈良州自然是被拽住了,一堆人打了鸡血一样灌他酒。新婚之夜,自然送到手边就得喝。
顾娆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无意识地转了转指间的戒指。
戒指是一早挑好了的,国内国外寻了好久才挑到一块钻石,找了意大利的一个设计师切割,二十一克拉,取“爱你”的寓意。前前后后耗了上亿,一年多功夫。
这玩意儿戴着其实效果一般,甚至夸张得像塑料制品,只适合锁在保险柜里收藏。
她其实还是喜欢他送的第一枚戒指。
沈良州这两年给她买戒指简直像上瘾,顾娆怕长辈知道了不太好,诓他寓意不好,他才将信将疑地收了手。
“夫人,我帮您放好水了,您去泡个澡吧。”家里的阿姨敲了敲门,端着茶点进来,“先生说您晚上吃不了太多东西,可能会饿,我让厨房备好了,要端进来吗?”
“算了,你不用忙,把这些放下就行。”顾娆弯唇笑了笑。
顾娆等沈良州等得有些困倦,毕竟折腾了一天,没多少精力。
她简单地泡了个澡,抱着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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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州回去的时候昏昏沉沉的,他酒量还不错,但架不住一群人往死里灌。一人一杯轮下来,就几斤下肚了。
这群纨绔都是声色犬马场
上的,喝酒一个比一个狠,大有今晚不让他清醒着回房间的趋势。
他最后装醉,才摆脱了。
沈良州冲了个澡,看了眼时间,再过半个小时估计天就该亮了。
顾娆还在睡。
她睡着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撩人风味,白皙的面容上一抹极淡的桃色,温山软水藏在眉眼里,轮廓秀致妩媚,清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良州将她放在外面的手肘掖到被子里,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