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其实知道顾娆在想什么, 不过难得见到她吃醋,而且这么一折腾,她把今晚的不痛快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他自然却之不恭。
娴熟的东西往往激不起什么兴趣, 不过教的过程让人无法回绝。
沈良州晃了眼桌上的摆法, 揽了顾娆一把, “我平时喜欢玩斯诺克, 教你斯诺克的玩法?”
“都好。”顾娆偏过头,无可无不可。
顾娆素日里钟爱长裙,一年四季各式各样的长裙, 穿不厌。以明艳的红居多,大约人也衬衣, 她从没穿得艳俗过, 向来是优雅又慵懒。今天不大一样,v领衬衫, 细身低腰的长裤, 链条短靴, 多帅气干练的穿着, 不过她穿出来的味儿大相径庭。
工作人员受到示意,清理好旁边一桌,将球杆递过来。沈良州对她向来有耐性,将规则细致地介绍了一遍, 然后示范给她看。
“你握杆的姿势不对。”沈良州微微俯身, 握着她的手背, 将她的虎口贴杆, 纠正她,“别这么用力,放松一点。”
沉缓的声音温和又缠绵。
他向来冷肃寡淡,熟识的人也都习惯了他冷情冷性的模样,乍然见到这么一幕,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太他妈诡异了,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另一桌索然无味。
即便不是刻意,那个短发女人也无法忽视旁边的“贴身”教导。段位真的不高,毕竟她脸色称不上好看。
顾娆莫名其妙地想笑,又不是她男朋友,这副被绿了一样的表情做给谁看呢。
顾娆垂眼笑了笑,她“唔”了声,手腕微微一转,指尖在他手心挠了一下。
很轻,也很痒。
从腰侧贴紧的掌心灼热的温度贴着轻薄的布料传来,沈良州横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压在她耳侧,“娆娆。”
“专注点儿,”顾娆不为所动,不温不凉地提了句醒,手肘自然弯曲,虎口贴杆,手指虚握小指包绕,“这样对吗?”
沈良州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继续教她。
短发女人在球桌上血虐其他人的快意半分也没了,阴冷的视线都快把顾娆活吞生刮了。
“啪”地一声,短发女人将球杆撂下,冷着一张脸坐到了一侧。
顾娆有意让人不痛快。
短发女人多看一眼,她就敢玩得更过火一点。左右是自己男朋友,既然别人不介意看,她也不介意秀给她看。
人都快给顾娆磨得没脾气了。
不过等到顾娆自己尝试的时候,还没几分钟的功夫,她就被沈良州牵起,带到身侧。
沈良州扣着她的腰身把她拢到一边,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捏了一下,眸色淡淡的,却格外汹涌。
“我觉得这很不适合你。”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
“什么?”顾娆稍怔。
旋即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轻笑一声不作语。
不知何时,有意无意的,房间里的人将注意力往球桌上放。
纤细的手指捏着球杆,她微微弯身时,曲线玲珑有致,腿长腰软,身上的香气或轻或浓的氤氲,扰人心神。
似乎套个麻袋在她身上,也能缠绵到骨子里。
房间内的温度在急剧增高。
其实碍着沈良州在,没人真的敢肆无忌惮地将视线落过来。再漂亮也有主了,直白的视线都是冒犯,这不是找抽吗?
不过他一个人的乐趣,被人觊觎——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生气了?”顾娆微微仰头,潋滟的眸子从下向上扫过去,明知故问。
生气倒不至于,毕竟顾娆还没做什么,其实她也没打算做什么。
她就站在那儿,穿得并不过火,没挑逗也没撩拨,意态慵懒又漫不经心,但一举一动都勾着所有人的视线。
“那我就不学了。”纤细的手指从他衬衫上扫过去,顾娆压低了声音笑了笑,“或者你回家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