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足足冲了十几分钟的凉水澡, 裹着浴袍从浴室里一脚踏出来, 认命地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肖想。
他可能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
他真的不觉得自己会对一个未成年, 饥渴到这种地步,令人发指的地步。
中途手机铃声响了四次, 这会儿才停歇了。沈良州扫了一眼屏幕, 回拨过去。
“我说沈哥, 您这又瞎忙活什么呢?我给您打了说你电话都不接。”
梁博那边气氛正热,吵,他的嗓音也就抬高了好些, 十分聒耳。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沈良州刚被搅得心情烦躁,冷淡地掀了掀眼皮。
“吃枪子儿了, 这么暴躁?”梁博啧了一声, 兴致勃勃地提议到, “我这边温泉趴过会儿有拍卖会,来不来?”
“无聊。”
沈良州没多少兴趣问他,为何要在温泉边开拍卖会。不用猜也知道, 不是什么正经拍卖。
“别介啊, 这里拍卖的可是有一水儿的美人儿。不是我说, 漫漫长夜多没劲啊,你不拍憋死啊, 人生就是要拿出来浪啊。”梁博坚持不懈地继续他的洗脑大业, “全是身娇体软大长腿, 很符合你的审美。你想想,就那细腰,在水里从后面来,肯定很……”
沈良州听着他没完没了的小黄-书式解说,觉得温泉里的水都快溅到耳廓了,挺想让他闭嘴。
梁博上个月玩过火了,被家里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伤疤没好就忘了疼,活像是智商欠税。
“上次吃的教训不够,作死啊?”
“得,您听听您都说了些什么,多不仗义,哥们儿我怕你闷死。不玩就不玩,过来露个脸儿啊,”梁博费尽心机地忽悠,“后山还有个午夜赛车,找找刺激也行啊。”
梁博也是稀奇,大约是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或者不爽有个人特立独行,这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给沈良州塞女人。
在被沈良州拒绝到麻木后,梁博犹豫了几天,还给沈良州塞过男人。当然,他被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
沈良州觉得他有病,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沈良州按了按眉心,实在被他叨叨得心烦,改了口,“在哪儿?你说地儿。”
梁博一听就乐了,“这就对了嘛,我把地址发您。”
沈良州到了那儿,发现梁博形容得有够匮乏,不知道谁想出来的点子,浮在水面的美人打扮得像角色扮演。梁博打了个响指,款款走出来一对双胞胎,分别穿着黑白纱裙和芭蕾舞鞋,奥杰塔和奥吉莉亚。
“怎么样?”梁博期待地看着他。
梁博可能对他有什么误解。
他并不钟情会跳芭蕾的女人,而是恰巧,他钟情的女人会跳芭蕾。
“没劲。”沈良州冷淡地看了几秒,所有念头都被浇熄了。
他真应该谢谢梁博。他刚刚还因为今晚对顾娆停不下来的念头耿耿于怀,毕竟这会显得他很饥渴一样。
现在看来,他还没禽-兽到那种地步。
只不过两个月,可真他妈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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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的恶劣玩笑之后,顾娆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也不是刻意躲着,她是真的忙,因为各人的档期问题,协商统一后拍摄,整整奔波了十多天。忙完了离学期结课也不远了。沈良州也不是一直在沪上,这几天刚好跟她错过去了。
顾娆刚出图书馆,就被人叫住了,“诶,清和,等我一下。”
顾娆停住脚,不动声色地看向她,是同班的一个女生,陈佳。
陈佳也没继续兜圈子,开门见山,“下午有个饭局,你也来吧。”
“嗯?”
陈佳“哎呀”了一声,拍了拍额头,“我都忘记了,你之前不是忙着节目吗,这是小组作业,组里拉了好些赞助。人家请吃饭,投资爸爸,不太好推。”
似乎是怕顾娆不去,她又补了一句,“反正好些人呢,玩会儿就回来好了。”
期末作业确实有一项是半小时电影,系里按学号分的组。因为这份作业可以参加几所高校联合来举办的比赛,所以有不少人重视。
顾娆不太喜欢酒桌上那一套。
她倒是能熟稔地在饭局酒桌上跟那些老油条你来我往,那也要看她高不高兴。
那个投资人,谢青缦还跟她形容过,“真不知道你们组,到底怎么搞定的,那个中年老男人手脚不老实,你见着就知道‘油腻’俩字什么意思了。”
据说赞助就是陈佳搞定的。
顾娆前期没怎么参与,这下自然也没拒绝的道理,太不好看了。
“行,走的时候叫上我。”
陈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说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可别临时有事,我很为难。”
下午,车子行驶到半道上,沈良州给她发消息,“我刚下飞机,在哪儿呢?”
“今晚有事。”顾娆发了个地名给他,“系里有个饭局,晚点再找你。”
“我去接你?”沈良州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