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破碎的意识体
亚鲁的反应十分迅速。
在陈梵发出提问的那一刻，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
他甚至已经从宽大的椅子上站起了身！
但……
有心算无心，陈梵动用的还是纳米机械这种堪称bug的武器。
仅仅只是一瞬间。
还没等亚鲁彻底回过神来，银白色的纳米机械已经化作一团涌动的风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让爆炸的气球恢复成原先的模样，这难度可想而知！
陈梵：“……”
在陈梵一行人的注视下，纳米风暴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淡，一层细细密密的灰色浮尘也从其中缓缓弥散至周围的空气中。
壹陷入沉默，似乎在演算着什么，陈梵身前的全息面板上也浮现出大量他看不懂的数据和信息。
在壹的操控下，这一道由纳米机械形成的银白色风暴在空中狂舞，持续不断地朝亚鲁倒三角形的头颅内部钻去！
目睹过数次相似画面的巴洛卡神色震动，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半步。
“嘶……”
……
当银白色纳米机械散开的时候，身披淡紫色羽毛的亚鲁正双眼紧闭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有的。”壹的声音愈发轻微，“理论上来说，恢复神智后，对方的记忆有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缺失和错乱。”
话音落下，银白色的纳米机械如同潺潺溪水，悄无声息地渗入了亚鲁的颅腔之中。
三百年前至两百年前，这短短一百年里，布雷联盟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哪是什么治疗方案，这分明就是一种新颖的杀人方式！！
反正这兄弟躺着也是躺着，不如让他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用！”
陈梵思索片刻：“医疗舱能让他恢复正常吗？”
“……有点困难。”
壹的声音再次响起：“正在尝试修复目标思维器官……”
各种复杂的生命体征数据在其上飞速闪过。
壹的声音继续传来：“纳米机械和浅表型思想钢印的刺激强度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阈值。”
“遭遇重大变故会导致智慧生物的性情大变，这其实就是高强度外部刺激对量子叠加的过程造成了较大程度的干扰。”
壹明显有些心虚，声音都变轻了一大截：“大概，可能，或许……对方的大脑会被高强度电流烤熟吧？”
“外部刺激会对这个量子叠加的过程造成一定的影响，从而促使其向不同的方向发展，这就是所谓的成长——日常生活中观察到的所有信息，其实都属于外界刺激。”
“如此长时间的高强度刺激，几乎摧毁了他的完整自我意识。”
陈梵：“？”
“相应的，其对大脑组织和意识体的破坏效应也更为明显。”
紧接着，一阵阵细长的电弧从银白色的纳米机械中释放出来，在壹的控制下，精准地击打在亚鲁长满了畸变肉瘤的大脑之上！
强大的电流从大脑内部穿过，亚鲁刚刚恢复平静的身体再次剧烈抽搐起来！
几秒钟后，在陈梵的注视下，亚鲁缓缓睁开了有些茫然的双眼。
双方混杂的那一刻，一股淡灰色的纳米风暴彻底成型！
“怎，怎么会这样？！”
——星沙是两百多年前出现的，沼渊文明也是两百年前被控制的，那欺骗了整个星系的辐射谣言也是两百多年前开始流传的……
“据本机当前掌握的数据推测，这些纳米机械起码在他的大脑中存在了三百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