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秩序和虚无
“这就是真实的宇宙……”
陈梵凝视着舷窗外那动人心魄的景象，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
在他的注视下，巨型气泡表面那层厚实的宇宙膜微微浮动，其上映衬出点点灿烂星光。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星光基本都是由无数恒星和行星构成的超星系团发出的光芒。”壹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在这个尺度上可看不到常规的星光。”
陈梵愣了愣神，眼中逐渐生出了几分惊骇。
超星系团的概念他有所认知——恒星系之上便是河系，大量河系构成了星系群，大量星系群又构成了星系团，一个个星系团汇聚在一起，最后构成了一个超星系团。
壹在陈梵身前调出一幅全息影像：“在宇宙之内，星舰的飞行速度主要取决于能源和引擎功率。”
“不过……”
壹并没有立即回答陈梵的疑问，而是向其发出了反问。
电子提示音随之在驾驶舱内响了起来：
“盲人大脑中出现的画面，真的是他看到的世界吗？”
“这里什么都没有。”坐在主驾驶座上的麻薯开口否认了陈梵的话语，“这里是一片虚无。”
陈梵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这个说法倒是挺新奇的，不过超空间膜真的会吞噬宇宙泡吗？”
这些小宇宙泡分散在大宇宙泡的表面，有些地方相对密集，有些地方则空荡荡的，甚至有一片区域内只能看到寥寥三四个小宇宙泡。
陈梵眼神一动，迅速向其投去了诧异的目光：“为什么这么说？”
“但五维巡航不同。”
“开始五维巡航！”
“消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那些小气泡……”
陈梵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被虚无吞噬会怎么样？”
物体运动有两个最基本的概念。
“超空间膜周围的秩序场不断向外延伸，从而赋予虚无空间和时间的概念，然后，超空间膜本身再开始扩张延伸。”
“舰载主机解析虚无，并计算出相应的秩序场生成方案，相位引擎再制造相应的秩序场并驱动星舰前行。”
什么都没有？
“不。”
“你觉得宇宙之外是什么？”
“别问本机，本机也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汪静院士那边已经等你很久了，等你去管理局报道的时候应该会有不少检查项目在等着你。”
陈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只是粗略扫了一眼，陈梵就看到了不下百个规模不一的小宇宙泡。
“你看到的景象也是同样的原理，只不过这些逸散的信息直接进入了你的大脑。”
在视线的尽头，数个大宇宙泡浮沉于超空间膜表面，其上闪烁着明亮的光斑。
“它们只是一串串逸散的信息。”
一片虚无？
这怎么可能？！
陈梵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看向舷窗之外。
那光怪陆离的世界再次映入他的眼帘，超空间膜、宇宙泡……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在虚无之中，星舰的飞行速度主要取决于秩序场的延伸速度。”
“此外，五维空间，之所以将其称为空间，只是为了让大多数智慧生物更好的理解罢了。”壹继续补充着：“当星舰升入五维后，星舰便会自发脱离宇宙泡的限制，从而进入宇宙之外的虚无。”
“只是一个比喻而已，超空间膜又不是活物，怎么可能会吞噬宇宙泡。”
陈梵耸了耸肩，随口提了一句：“科学院那边好像也在进行相应的研究，但到现在都没有得出什么关键的结论。”
直到这一刻，陈梵才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人联要将对星空的向往设定为文明潜力值的重要评判标准。
“就像是漫反射的光芒一样。”
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庞大宏观结构！
可从高维视角观察，一个普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游览完的超星系团，也不过就是宇宙中一个小小的光点。
“那相位引擎又是怎么回事？”陈梵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星舰的引擎上，“既然虚无中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那它又是怎么让星舰运动的呢？”
“当然。”
陈梵再次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宇宙泡。
“相位引擎中的秩序场装置，全称应该叫虚无秩序场自生成和稳定装置，听说是在【创世纪】的基础上研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