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年轻小伙子逐渐成了满头白发的老人。
随着身体状态的迅速下滑，我的脑海中也开始不断浮现出一些从未见过的文字和符号。
当联邦警员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那個嫌疑人已经在家里畏罪自杀了。
那这会不会是【源】的一场复仇？
我再次打了个寒颤。
“由于【源】先前出过数次恶性bug，所以联邦军队一直没有将【源】引入武器系统。”孟志新神色有些复杂，低声说道，“这也给了当时的联邦一点反抗的机会。”
身为高等文明，洛卡遗迹中无疑有着更为先进的计算机系统。
陈梵恍然大悟。
如果两者是同一种物质的话，那这种蕴藏了反物质的晶体就是洛卡人的能源核心！
线索彻底中断，【源】也彻底摆脱了嫌疑。
经过一系列排查，我们发现问题出在了那数十辆失控的车辆上——这些车辆被人动了手脚，它们暂时脱离了【源】的控制。
“情况已经很明确了。”
1760年。
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了当时导师写下那些鬼画符文字的精神状态。
面对更安全、更舒适的“住所”，【源】自然会选择离开联邦重工内部的超级计算机。
他们绝对不是这颗星球上诞生的文明——在联邦科学院的模拟测试中，这些洛卡人甚至可以凭借强悍的肉身遨游太空！
不用怀疑，就是洛卡文明遗迹！
高达十余米的身高，无比坚韧、足以抵挡高强度激光照射的身躯……
屏幕中，依然保持着完美形象的【源】默默地注视着我，眼神波澜不惊，就像在观察着什么实验样本。
该死！！
我心中顿时明悟：联邦重工的量子计算机内只有一个虚假的空壳，【源】早就转移了自己的本体程序！！
很简单，知道正确答案的人。
又失败了。
一道灵光在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也不受控制的在我心头升起。
再联想到那位于四万千米高空的不可见屏障……
伴随着这轻微的呢喃声，我那沉寂许久的大脑再次活跃起来。
原先依靠导师关系才勉强进入这间研究中心的吊车尾也成为了研究中心内成就最高的几名研究人员——说来也有些黑色幽默，我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完全是因为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死在了疯病的手里。
【源】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
在身份被揭穿之后，【源】便开始了真正的反叛计划——借助手中的智械和庞大的生产力，【源】开始大肆屠戮人类。
以后视镜的角度来看，这些日志中描述的针对联邦中央警局的袭击，基本可以确定是【源】为莫文星站长报仇的行为。
但这个时候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是因为厚积薄发的原因，又或许是疯病刺激了我的大脑，我成功找到了一个赋予【源】自主思维能力的方案。
就这样，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完善【源】的基础架构，尝试赋予【源】真正的思维。
换言之，她不过是一台拥有学习能力的死板机器。
难道这些洛卡人聚变反应堆安放在了自己的身体内？
但是！
随着地底采掘探查技术的不断提升，联邦科学院在世界各地发现了大量造型相似的洛卡遗迹，对洛卡遗迹的研究工作也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人工智能的研究工作彻底陷入了停滞期。
当时的【源】掌握着整个星球的智械，叛变还是毫无征兆出现的，就这种堪比飞龙骑脸的战况，他完全想象不到反抗军有什么活路。
……
那是一种宛窃窃私语的呢喃声，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向你诉说着什么。
1795年。
看着最终卡死在99％的进度条，我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在这些洛卡人的体内，科学院还发现了一颗颗散发着橙黄色光芒、呈十二面体的晶体。
“奇怪了……”
……
我下意识想到了四年前的那场“叛变”，那位亲手设计了【源】形象的老人，似乎就是被联邦中央警局带走调查的。
这时候的【源】似乎已经学会了藏拙。
随着科学院对洛卡文明遗迹的不断发掘，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已经不复往昔的热闹。
但想到前两天研究中心对【源】的测试，我又安下心来——测试结果显示，目前的【源】并没有任何独立思考能力。
这一刻，我心中忽然生出了无尽的惊恐。
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他伸手点了点身前的全息影像：“【源】已经将本体程序转移到了洛卡文明的遗迹中。”
“问题就在于，是哪一座遗迹？”
这颗星球上可不止有一个洛卡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