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口中的智械。”
看着豪斯脸上突然变得狰狞和疯狂的表情，陈梵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糟糕的预感。
“联手？”
“你们这些只会缩在地下的老鼠根本不配为人！”
“荣耀属于机械！！”
陈梵一脸无奈地摇着头朝豪斯走去，然后蹲下身，动作粗鲁的拽了一把被爆炸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的豪斯。
看着陈梵扭头的动作，豪斯的机械义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猩红的光芒。
“呦呵，还敢拿你那个丑眼睛瞪我？”
“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陈梵念头一动，一道湛蓝色屏障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
看了看豪斯身上厚实的金属装甲和大量风格粗犷的机械义体，陈梵嘴角轻轻一抽，随后朝跟在身旁的伊莎招了招手。
心领神会的伊莎上前一步，用纤细小巧的机械义肢抓住豪斯腰部的金属装甲，然后微微用力……
豪斯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算是吧。”
至于豪斯……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豪斯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开来，那本就凸出在外的机械义眼更是直接弹出了眼眶，在一根根细长的管线拉拽下艰难地悬在他的面庞之上。
陈梵神色一滞：“……”
“源？”陈梵顿时皱紧了眉头，“源是谁？”
他没问吗？
从爆发冲突到现在，短短数十秒时间，局势已然彻底逆转。
和往常的单兵防护力场有所区别，这一次的单兵防护力场并不是保护陈梵的。
陈梵眼神一动，主动扭头看向洪程东：“当年就是他给伱留下的这道疤？”
看着沉默不语的豪斯，陈梵平淡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不说？”
躲开枪口的同时，他也调整肩膀上的重机枪，将枪口对准了陈梵身侧——那诡异的湛蓝色屏障并没有覆盖到他的身侧。
听到陈梵的问话，豪斯猛的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给出了一个简短的回答。
爆炸的烟尘逐渐散去，豪斯的机械义腿已然消失不见。
豪斯：“……”
豪斯轻声回答道：“它自称为源，也有一部分教派成员将其称为女神。”
“该死的老鼠，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他妈的，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说，说什么？”
“【源】给我们提供各种必要的机械造物和【星云】原料，作为代价，机械教派需要帮【源】做一些脏活累活，包括对一些地下城的清扫工作。”
湛蓝色的屏障迅速延伸、扭曲，将豪斯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说吧。”
【本机可以作证，你确实没问问题。】
刚从爆炸冲击中缓过劲的他已经彻底陷入了茫然。
“……【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陈梵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清扫工作是什么意思？还有星云原料，那又是什么东西？”
【本机判断，该炸弹为特定信息触发。】
面对堪比断腿的疼痛，豪斯愣是一声没吭，只是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陈梵。
洪程东低下头看了看倒在身前的约尔森，又看了看半边身子焦黑、同样倒在地上几乎没有动静的戴尔菲，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豪斯没有回答陈梵的问题，他的机械义眼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祂已经来了！”
为什么陈梵能够知道他的动作，甚至没有回头就精准击中他肩膀上的重机枪？
……
陈梵将枪口对准豪斯的机械义腿：“希望你的身体和你的嘴一样硬。”
但……
陈梵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就先说说幕后主使吧，是谁派你来地下城屠杀的？”
对于半机械人而言，为了保证对机械义体的操纵精度，这些机械义体往往会与神经系统直接相连。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称呼，陈梵眼神微微一动，默默打开了智能终端的记录功能：“机械教派和智械联手了？”
……没拽动。
炸弹的威力虽然不大，但足以将豪斯彻底杀死！
陈梵神色阴沉地看着单兵防护立场内部血肉模糊的血腥场景，从牙齿缝中挤出了两个字眼：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