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风怒气冲冲离开袭月殿以后,径直回了自己的住所。mbaiwenzai
刚回殿里,就有人禀告他,夜母来了。
他顿时一惊,所有的怒意都敛起了,迈步进屋,一眼就看到了身着墨绿色的衣裙,面容温婉和善的母亲,立即笑了,“母亲,您怎么来了?”
夜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当家主母风范,她浅笑,宠溺地招呼夜千风到她的身边坐下。
“我想来看看你,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你可是生气了?”
夜千风笑着坐下,“怎么可能,孩儿也甚是想念母亲,只是不知道您为何突然来访?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夜夫人摇摇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夜千风,“家里一切都好,倒是你,这几日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怎么都不来封信告诉家里,非得我亲自托人去问,才知道你已经跟鸣凰公主……”
她有些打趣地看了夜千风一眼,神色欣慰。
提到那日圆房的事情,夜千风不由得脸色一紧,毕竟他跟南晚烟……
但他佯装如常,不好意思地开口。
“母亲何时也学着别人那样,开始打趣孩儿了,鸣凰公主待孩儿很好,您不用操心。”
“我知道你心悦公主,能够做她的人,你也欣喜。而公主对你的照拂,母亲也一直看在眼里,你们会长久的。”
夜夫人赞许地拍了拍儿子的手,随后语重心长地问道,“不过,女皇的生辰宴就快到了,你的寿礼准备如何了?”
夜千风郑重的点头,眼底掠过志在必得的神色,“孩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母亲请放心。”
夜夫人的脸上有几分骄傲自豪。
“如今你已是准驸马了,一言一行,都在众人的监督之下,可千万要多加小心。”
“孩儿明白。”夜千风颔首,夜夫人却忽然半眯起眼,目光显得有些凌厉。
“临近女皇寿宴,那些封地的诸侯们个个都开始蠢蠢欲动,越发坐不住了,尤其是北方的骆楚公爵,不论是对我们夜家,还是对鸣凰公主,一直都虎视眈眈,把我们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这次女皇寿宴,会宴请八方,那些公爵们也能趁机回到京城,其中免不了会有人在寿宴上搞什么幺蛾子。”
夜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冷肃,语气还带了几分怒气,“千风,你身为准驸马,深得公主和女皇的宠爱,此次务必小心行事,决不能给她们二位添任何麻烦!”
夜家历代以来都对女皇忠心耿耿,所以他们在朝中的威望地位始终居高不下,也是诸侯们针对的第一家族。
夜千风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神色凝重,“是,孩儿会多加小心的。”
忽然想到自己方才在袭月殿前的遭遇,他不由得眸色一沉。
他认真地盯着夜夫人,忽然严肃地开口,“不过母亲,孩儿有一件事情,还想请您帮忙。”
夜夫人挑眉显得很是诧异。
在她印象里,夜千风一直独立自持,遇到麻烦也一个人憋着从不会开口,他既然朝自己寻求帮助,那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她忙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做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母亲帮忙查一个人。”夜千风顿了顿,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墨言那张冷锐好看的俊脸。
“公主纳了几个男宠,其中有一个叫墨言的人,孩儿很是在意。”
“他不仅能文善武,棋艺也是一流,最重要的是,孩儿曾经试探过此人,发现他有些本事竟远超孩儿之上。”
“明明是一个平民,却很有气势,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让孩儿都有些胆寒,最奇怪的是——”
他的脸色一沉,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信纸递给夜夫人。
“这是孩儿要来的资料,上面是墨言自荐选亲时填写的,他称自己,是黎澄县人。”
“黎澄县的?”夜夫人一听,顿时有些诧异。
她赶忙接过信纸细细端详了一番,字迹遒劲好看,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功底。
夜千风道,“没错,孩儿想着母亲您也是黎澄县出身,或许知道那边的情况,比如,有没有墨家?”
毕竟,墨言绝非平平无奇之辈。
夜夫人将信纸放下,拧紧眉头陷入沉思。
半晌,她十分笃定地摇摇头,“在我的印象里,确实没有墨姓的大户人家,那这个墨言真的可疑。”
夜千风的眼神微冷,他抿紧唇,浅棕的眸子在烛火下显得十分冷郁。
“若黎澄县没有墨姓大户,那么墨言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是伪造的,但此人现在很受公主信任,孩儿也动不了他,而若是就这么放纵他留在公主的身边,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这件事情还请拜托母亲尽快查明,好助孩儿揭穿他的真面目!”
“好!”
母子俩瞬间达成一致,夜夫人将信纸收好应下,简单跟夜千风寒暄几句过后,便立即出宫回府了。
与此同时,墨言原本打算入寝,可当他脱下外袍时,才猛然发觉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失忆水瓶子不翼而飞!
男人顿时心神大骇,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