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发生在麦考夫·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家的长子十七岁的时候。
彼时大英政府还不是未来权势滔天的大英政府,他在下半年就要去读牛津大学了,发际线仍然坚-挺, 只是有点从过去到未来都没有改变的一点, 那就是经常性的和牙医见面。
这次麦考夫又开始牙痛了,正好最近沉迷于实验而对刷牙这等小事儿敷衍了事的夏洛克,十岁的夏洛克, 也不负众望的蛀牙了。
至于最小的帕特里克, 妈咪的小苹果派,他还只有五岁, 因为出生时就体弱,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小一些,还没有开始换牙,但妈咪在带两个大儿子去牙医诊所的时候, 还是把小儿子带上了。
——不要以为妈咪没发现二儿子带着小儿子做实验,他还没有实验台高呢!
“其实,我可以带他们去的,妈咪。”麦考夫这么贴心的提议着,长兄如父嘛。
“带他们去糖果店吗,麦克?”妈咪一眼看穿了大儿子的心思,直接戳穿了他。
“你给我取的名字是麦考夫, 你就一直用到死吧。”从牙神经抗议时就开始心情暴躁指数上升的麦考夫,朝妈咪露出个假笑道,然后被妈咪狠狠瞪了一眼。“夏利, 你给我站好!”
什么都逃不过妈咪的眼睛,正打算偷溜回去做他的实验的夏洛克愤愤的踢飞了脚边的石子。
妈咪搂着一直乖乖站在一边的小儿子亲了一口,“宝贝儿,你看你的两个哥哥真是不像话。不准擦脸,妈咪就亲了你一口!”——乖巧的小儿子洁癖症又犯了。
三个儿子里面好像没有一个是真省心的,不过万幸的是,他们还是顺利的到了牙医诊所,当然,在让他们都乖乖进去还是花了妈咪一点时间。
牙医诊所的生意很红火,在外面的走廊里坐了不少领着孩子来看牙医的家长,当然还有到处乱跑的小朋友。
当妈咪领着三个儿子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把大家全部目光吸引过来了。
已经十七岁的麦考夫,高挑又清俊,穿着西装三件套,意气风发;而十岁的夏洛克,他倒是穿着西装,但没有打领带,松垮垮的,不过配上他那一脸桀骜不驯的神情,绝对是个傲娇小王子;最小的帕特里克,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小西装小短裤,还背着皮质书包,简直不能更萌。
妈咪这就骄傲这么一会儿了,等她再三叮嘱了麦考夫后去找牙医寒暄后,三个儿子就原形毕露了。
夏洛克死死盯着给等待的病人准备的长椅,吧啦吧啦给弟弟说了一通,这里都会有什么病菌,以及会引发什么疾病,似乎试图想把弟弟吓哭,借以逃离这可怕的牙医诊所。
帕特里克当然没哭,哭的是其他小朋友,本来哪有小朋友不害怕看医生,尤其是牙医的,所以一个哭,哭一片,护士听到哭声也过来帮忙哄孩子了。
“funny”已经坐下的麦考夫轻飘飘的看了护士一眼,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了个单词,轻易就把原先还叫嚣的大弟弟夏洛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他最近已经染上了和哥哥对着干的“恶习”了:“what?”
“自己观察,夏洛克。”
趁这个功夫,帕特里克慢悠悠的爬上了长椅坐下,顺便把皮质背包放到膝盖上,爱护弟弟的大哥挑了下眉,隔着背包就看穿了里面的东西:“刚出版的《时间守恒》?”
“夏洛克,我不觉得得罪护士是个明智的选择。”帕特里克奶声奶气地说——鉴于他现在生理年龄只有五岁,选用奶声奶气这样的词一点都不奇怪,他又偏头看向挑动夏洛克去演绎护士的大哥,朝他亮出自己一口完好洁白的牙齿,“麦考夫,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麦考夫羡慕的看了一眼幼弟的牙齿,明明他们俩一样爱吃甜食,偏偏没换过牙的幼弟牙齿完好无损,而他的却变得‘千疮百孔’了,这真是不公平。
不过帕特里克提醒夏洛克的话,好像起到了反效果,自认这是个很好的逃离牙医诊所好办法的夏洛克,几乎是立刻把自己的演绎说了出来:“她的男朋友背着她劈腿了,她身上有两种不同的香水味。”
麦考夫牙龈隐隐作痛,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非但没阻止,反而是加了句:“哦,另一种属于她的闺蜜,夏洛克。”
护士小姐涨红了脸:“你们胡说什么?”
麦考夫顶了下腮肉,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打电话问一问吧,你的男朋友一定会告诉你他在上班,实际上却是和你今天刚见过面的闺蜜开房去了,哦,旅馆是距离你们公寓最近的那家。”
护士小姐愤愤的打电话去了,然后一去不复返了。
牙医诊所大暴走事件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麦考夫看向斜对面的一家三口,目光在孩子身上停顿了两秒:“瞳孔颜色比父母双方的都要浅,说明孩子只是一方亲生的,我猜是做母亲的有了外遇。”
夏洛克不甘示弱的看过去,过了五秒后开口:“是她的婚戒,有经常脱下戴起的痕迹。”
麦考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顺带再敦促下有上进心的大弟弟,“再仔细看,夏洛克。”
夏洛克虽然不满麦考夫这种语气,但他还是
认真观察着,很快就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是她的饰品,她的首饰整体呈现了三种不同的风格,所以她至少还有两个情人。”
一直没说话就静静看哥哥们演绎人生百态的帕特里克,看着那几乎要暴起的父亲,默默来了句:“盖然性原则。”根据事物发展的高度概率进行判断的一种认识方法。
麦考夫满怀鼓励的看着幼弟:“说说看。”
帕特里克慢吞吞的说:“家庭中做父亲的替别人养孩子的几率远高于做母亲的。”
麦考夫笑起来,牙龈又痛了下,这让他的腮肉抽了下,不过不妨碍他对幼弟的说法进行点评:“我亲爱的小弟弟,在这里使用盖然性原则就有些勉强了,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对做父亲一方的自我安慰。”
然后,刚才被说到的一家人愤而离去,至于牙医诊所里还剩下的家长们,如果父亲也在场的话,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很快就平衡了。
麦考夫眯了眯眼睛,朝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家三口中,不时看过来的的男人点评道:“gay,因为继承权问题不得不娶妻生子。”
对方几乎是不打自招的反问:“你在胡说什么?”
麦考夫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他可不喜欢这位先生看他们兄弟的眼神,由此毫不客气的说:“问问你那多愁善感的男朋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了,先生,看来你的妻子想起来是谁了。”
很好,这是又送走了一家。
再然后,都不用他们三兄弟——战斗力最高的还是麦考夫,毕竟他两个弟弟都还小,社会阅历还是要慢慢积累的,再说这里还涉及到性向问题,一个五岁一个十岁,还没到接触这种事的年龄——再发威了,其他家庭都生怕再被演绎出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出来,导致家庭失和,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看牙医什么的,等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呼啦啦的走了一圈,长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三兄弟了。
等妈咪和牙医先生说完话一同出来,牙医先生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以及他不见了的护士小姐一下子懵逼了。妈咪愣了下,然后就看向排排坐的三兄弟,他们三兄弟正在相亲相爱,最小的弟弟坐中间,两边的哥哥们也凑过来看他手中的书,多么融洽啊,但妈咪是真生气了。
不过妈咪当然不会说出来,她只是说:“既然其他人都有事先走了,那我们就不用等了,麦克你先来!”
麦考夫:“……”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顶着一头乱糟糟卷毛的夏洛克,顿时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即便他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但这和他嘲笑压在他头顶上的麦考夫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看麦考夫不爽他就爽了,没错,熊孩子就是这么任性。
麦考夫把目光落在最小的弟弟身上,幼弟朝他眨巴下他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露出个软萌无比的笑,联想到刚才幼弟有意无意撩的火,麦考夫瞬间觉得整个后槽牙都开始疼了。他不过是去上个学,家里软萌的弟弟就开始变异了,妈咪肯定也被他给骗了。你问这从哪里看出来的,夏洛克五岁的时候可还不被妈咪允许进实验室呢,而现在妈咪的苹果派跟着夏洛克做实验,妈咪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当初夏洛克是跟着他进实验室的,难道当年十二岁自己的在妈咪眼里,还没有现在十岁的夏洛克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