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泰帝也没用长生答什么:“普觉真人告诉朕的禁卫,言他在太行山下云游时,见你从天而降。穿着打扮皆和时人不同,问你来历,你所言城名非是我大周所有,对此你作何解释?”
长生:“这。”
景泰帝冷道:“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的禁卫司有得是手段叫你开口!”
长生看起来还是没心没肺的,竟还大咧咧道:“等等,这个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好说啊。”
景泰帝见状沉声道:“来人!”
长生看起来倒也不是怕,跺了跺脚喊起来:“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
景泰帝:“!!”
张成敬:‘!!!’
景泰帝怒到极致后反而有几分冷静,只因他想到当日何婉清说这长生和她同一祖籍,可就他所知的这长生无根无前影的,怎么能和何婉清扯上关系的?
思及此景泰帝怒火重新上涨,盯着假装无辜的长生道:“朕看你是死不足惜,竟敢攀扯皇后。而你又何德何能竟和她同籍?莫不是你是这次流言背后那心怀不轨者,特意安排来构陷皇后的?”
“什么?皇后娘娘被构陷了?是因为我吗?”长生看起来不明所以中带着痛心疾首,皱了皱眉又松开来:“那好吧,不能因为我连累皇后娘娘,我说便是了,但我不能和万岁你多说哦。”
还“哦”!
景泰帝挑了挑眉。
张成敬内心呐喊状:‘快他娘住嘴啊!!!’
比起来李起麟就泰然自若得多,哪怕心情也是随着这事态发展起起伏伏的。
“其实我确实非是此间中人,而是从一个我不能多说的地界来。至于我怎么下来的?这么说吧,我的一个先生他没有遵守既定秩序,眼看就要被一辆货,我是说有着钢铁打造的外壳,外带八个车轮,跑起来比骏马都要快好几番的大车撞到魂飞魄散,我看不过去就推了他一把。再睁眼我就从天上掉了下来,遇见了我如今的师父普觉真人。”长生边说边还比划着,只是他那关于货车的解释,显然超出了殿内一干人等的认知。
便是景泰帝都满头问号。
没人打断那长生就继续往下说:“那天在灵台观见到皇后娘娘,我一见着她就觉得面善,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我想皇后娘娘大概也有这样的念头,所以皇后娘娘才说我们同籍的。”
他说完还狠狠点头道:“皇后娘娘真不是什么妖孽,当然啦,我也不是。”
一个念头渐渐在景泰帝心中成形,他盯着台下直白无畏的长生,手敲了敲御案,状似漫不经心道:“你那日说的水泥?”这才是景泰帝让禁卫拿长生的根本原因。
长生皱起了脸:“我是看见万岁,脑海中一片空白,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恰此时普觉真人求见。
普觉真人本是得道高人,若是他认为长生来历有问题,定然不会收他为徒的。景泰帝想着姿态便没那般冷彻,宣了普觉真人入殿。
待普觉真人入殿来,景泰帝却是直接砸下一句:“事已至此,真人可有何话要说?”
普觉真人不慌不忙,掐诀施礼道:“贫道只有一言:此子于大周国祚有益。”
要是普觉真人当时这么转告禁卫,景泰帝会信才有鬼,然而现在是景泰帝自己就有这样类似的想法。不仅是因为长生的所说所为,还因为牵扯其中的何婉清。
听听长生所说的皇后娘娘才不是妖孽,反而这长生若是阴差阳错下凡来的仙人,那么他的皇后必是仙女转生,才会见到长生后两人都有所感。
要证明也简单,只要将那水泥制作出来便是了。
看它能否铺路,能否铸墙,能否抗洪。
这个么?
必然能的呀。
长生这个小道士还真知道水泥配方,要是让他说他会说是从种马中看的,可惜没有谁问他这个问题。
或者说在景泰帝那边,他已经知道了长生是怎么知道这样于国于民有大用处的事物了。
再者当水泥铺就的水泥路出现在眼前后,那比多少言语都管用。
被景泰帝加急叫来的工部一干人等,虽说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水泥这样的新鲜事物,可在配置后侦看水泥到水泥路的过程中,对水泥的特性也有了模糊又大致的了解,不说旁的,就防渗防漏来说,那绝对是可以的!
景泰帝听完后想了很多:
一想又可抗洪,免祸于黎民百姓;
二来这绝对可以将说他心爱的女人是祸国妖后的流言,打落得半分不剩不说,还能让朝中对何婉清做皇后隐有不满的朝臣们,也跟着心服口服,还间接让他们两人所生的太子不至于被流言影响到地位的稳固;
再者这尽管是天灾,可天既是降仙女在他身边,又是降下于国祚有益的长生,这也从昭显了他是个明君。因为只有明君,才有天降祥瑞,才会天赐贤才。
思及此,景泰帝不由畅怀大笑起来:“天佑我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