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祈年一辈子都没试过如此窘迫的。czyefang
顾云汐竟真的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因为他自己犹犹豫豫的,她便直接上手了。
最后,只剩下一条短裤。
两条裤,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怎么在妻子面前,竟如此羞涩,该不会你是骗我的吧?”
对顾云汐来说,他又不是没穿裤子,当然,这两条肌肉结实线条完美得让人流口水的腿,的确是好看。
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等会她开始动手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分心的。
她是个专业的大夫!
抹了药汁消毒后,她看着沐祈年,还是不确定:“真的不用麻醉草药吗?生切……很痛的。”
“不必。”沐祈年虽然还红着脸,不过,这语气是清冷坚定的。
顾云汐吐了一口气,终于拿起手术刀,沿着自己长指摸索到的肌肉文理,将早已经康复的伤口,慢慢切开。
沐祈年眸色微沉,剧痛,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的额角,很快就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渐渐地,那细汗就变成了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可他始终只是抿着唇,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你这模样,看起来,像个在战场上厮杀了多年的将军。”顾云汐随口道。
这坚强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
沐祈年的胸膛在不断起伏,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一塌糊涂:“将军……也会疼。”
“你可以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顾云汐一边给他止血,一边继续往里头切进去。
每一刀,都是小心翼翼。
每一次,都是以指尖摸准了位置,再下刀。
事实上,她额角上也都是汗珠,紧张,并不比沐祈年好受多少。
没有仪器做检查,只能凭着自己的手法确定位置,对一个大夫来说,不容易。
随着手术刀的不断切入,沐祈年脸上的汗水,越发密集。
但他还是咬着牙,冷声道:“不叫!”
“死要面子活受罪。”顾云汐换了最薄最小的那把刀子,柔声道:“我看到那块尖锐的石头了,别担心,很快就可以取出来。”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刚将手术刀压在他的腿上,脑袋瓜竟忽然晃了晃,眼前,蒙上一片朦胧的阴霾。
手一抖,手术刀竟一不小心,将旁边的血管切断!
沐祈年眉心猛地皱起,大掌紧握,看着汩汩溢出的鲜血,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对、对不起,我、我切错了。”顾云汐吓得差点晕过去。
事实上,她的头真的很晕。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不晕血的。
可此时,头很晕,很痛。
对,是很痛很痛!
该死!关键时刻,她的头痛症竟然犯了!
视线里,他的血管和皮肉,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明明小石片就在眼前了,这一刀,她却无论如何,无法下去。
“是不是头又开始难受?”沐祈年的声音虽然沙哑,却还是能让人听的清楚。
顾云汐没说话,脸上的汗珠,不断在滑落。
手一直在颤抖,眼前的一切,越发模糊。
怎么会这样?
她的视线,模糊得几乎要看不见了!
这双眼睛,竟然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