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情绪都显得十分低落。
不过我却注意到。
绕是我进门的时候，蔷薇已经尽量将自己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挪开。
可北斗和琳儿进门之后的第一反应，均是下意识朝着蔷薇那边瞄。
我沉吟了一声，叼着香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一时间谁也没有主动打破沉默。
整个茶馆都安静到了极点，氛围也是冰冷到了极致。
我抖了抖烟灰，抬头朝着雨柔看了过去。
这是我唯一一次，这么有底气，站在一个领导者的姿态去观望雨柔。
我还没开口问呢。
丹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说：“阿尧老板……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做事儿不小心，坏了你的事儿了。这件事儿……跟雨柔师姐没关系……完全是我当时太过于紧张，失手了，如果有什么责罚的话……阿尧老板请尽管吩咐！”
我微笑着，对丹青摇了摇头，又摆摆手，说道：“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你们师傅的宝贝徒弟……虽然现在我名义上还在领导你们！不，准确的说，我从云南回来之后，已经把这个权利交给了雨柔和蔷薇了，所以你们不用看我的脸色，蝴蝶梦是属于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掐灭了香烟，又道：“再说了……吴大师说让我用自己的能力，好好照顾你们，我怎么还敢责罚你们呢？要是吴大师知道了，只怕要找我的麻烦了……”
我这话是出自真心。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众人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一个个神情都显得有些古怪起来。
或许她们觉得，我说这话是有那么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雨柔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件事儿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这个涂二爷如果死了的话……是不是涂家的人会过来找麻烦？”
我看了雨柔一眼，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这特么岂不是在明知故问么？
我沉吟了一声，没有回应雨柔。
很快，我的目光再次在众人脸上扫过。
犹豫了许久之后，我还是打算跟蝴蝶梦的众女摊牌。
“比起丹青失手杀人这件事儿……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儿！因为有些事情……并非出自本意，只是一个失误，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出来做事儿，总是冒着风险，哪怕是再顶级的杀手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不是么？可是……”
我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蔷薇问道：“可是什么？”
她眼神中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各位师姐师妹……”
我又一次摸出香烟。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已经是我的第三根香烟了。
点燃了香烟之后，我把打火机放在手上把玩，环视了众人一眼，我沉声问道：“我想知道……在座的各位师姐师妹……昨天晚上，是谁给涂家的那位二爷报信的呢？”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我看到有人露出疑惑的目光。
有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蔷薇皱眉道：“阿尧，你在开什么玩笑？气糊涂了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北斗也道：“阿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说……有人提前泄密？”
雨柔听后冷笑了起来：“你说我们办事不力……我们都认了，这一点无可厚非，可你现在这是打算扣脏帽子？”
我一脸正色望着众人：“我并没有抠脏帽子……不要以为第一次我们抓到了人……第二次还失手杀了人……我就在胡说八道了。蔷薇她们在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涂二爷那边有人说了……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找他麻烦，所以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蔷薇道：“可是……我们还是绑架成功了啊……”
“这冲突吗？”
我质问蔷薇：“你们第一次得手了，跟提前做准备有什么冲突？他就算做了准备……也抵挡不住蝴蝶梦的高手！这一点也不冲突……我在意的是……是谁提前泄密，走漏了风声，把我们要动手的消息……告诉了这位涂二爷？”
“不可能，蝴蝶梦的姐妹们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的！”
鸢尾也是脸上表现出不满，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
我咬了咬牙，沉声说：“我打算动手完全是临时起意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想干什么……除了蝴蝶梦的人……而且在我见到蔷薇之前……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个消息只有可能是在蝴蝶梦的群里泄露出去的！”
我用力一掌拍在桌上，扔掉了烟头，站起身，冷着脸在众女脸上扫过：“妄自我对蝴蝶梦如此信任，把蝴蝶梦的各位当成自己人……但是这件事儿的蹊跷……你们信吗？蔷薇玫瑰……得手又失手，雨柔带着人……同样失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率，你们心里没数吗？”
我冷冽的眼神，再次扫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