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又戳伤了她的自尊，x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我帮你夹，以后你自己学着习惯，虽然你不会一直瞎下去，但是你总不能一直依赖别人。”
黎晚拿着碗的手晃了一下，低垂着头咬着牙：“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x生气地直接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别动不动就道歉，我也是收了钱办事的，明白么？”
“你不是还想报仇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低垂着头道歉又怎么报仇？”
x将筷子塞到她的手里：“你得自己坚强起来，抬起头，不要害怕自己的腿瘸和眼瞎，明白么？”
她捏着筷子，咬着牙用力地忍着眼泪：“嗯。”
x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重了，语气软了下来，夹了一块肉给她：“吃肉，多吃一点就能快点好，吃完了就去睡觉。”
“嗯。”
她低着头艰难地趴着饭，将肉吃进嘴里的一瞬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这大概是这么一段时间一来，第一次吃到正常且热的饭菜，让她忽然间发现自己之前过的生活是多么地非人类。
看到她这样，x也不忍心再责备，只是抽了一张纸给她，帮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别哭了，小心眼睛。”
“对不起……”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下意识地道了谦，顿时低垂着头什么也不敢再说。
“吃饭吧。”
一顿饭下来，她吃得虽然艰难但也还算舒心，毕竟能够正常地坐在饭桌上吃饭已经很不错了。
吃过饭，x便准备将她抱回床上。
“不用。”
她拦住他的手：“我想自己走回去，你能扶着我，告诉我方向么？”
x的手顿了顿，将她的手打开：“我是说了你要习惯，但没让你逞强，现在你双腿还需要休养，下地走路不是坚强，那是加重病情不遵医嘱。”
听到他这么说，黎晚的咬着唇，委屈地扁了扁嘴：“知道了。”
看着她的表情，x拧了拧眉，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好了，睡吧，我在外面，随时叫我。”
说罢，他便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黎晚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睡着没多久，x便推门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床边低头默默地看着她。
良久，他才拿了一个垫子放在床边，然后坐在了床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女人忽然朝着天花板的方向伸出双手，痛苦地嘶吼着：“顾言深！为什么？”
“顾言深，我恨你！恨透了你！我想要杀了你！”
接着，她忽然哭喊了起来：“啊！不要啊……不要……”
x立马站起身，抓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我在这里，别怕。”
但黎晚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而是哭得越来越凶，x怕她眼睛一直无法得到好转，只能俯身拍了拍她的脸：“黎晚？醒醒？”
可刚触碰到她的脸，手便下意识地弹开。
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