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的瞬间,黎晚身子一僵,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一阵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心头。
是啊,她那天差点就死了。
眼前里再次浮现出下坠的瞬间,顾言深抱着叶芸溪,那样冷漠地看着她……
许是想得太入神,陆西洲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她便感觉身子一晃,仿佛失重一般,身子向侧面一歪,瞳孔猛地瞪大,害怕地向上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陆西洲赶忙牵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担忧地看向她:“怎么了?”
黎晚愣了一下,半晌才缓过神,抬眸失神地看向他,木讷地摇了摇头:“没,没事……”
“你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看着她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样子,陆西洲心疼不已:“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他松开她,转身要去帮她倒水。
可他刚松开她,黎晚便快速拽住了他的胳膊:“我不喝水,别走。”
见状,陆西洲拧了拧眉,联想到她刚刚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回到她的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我在,放心,我不会松开你的,别怕。”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黎晚的脸色才渐渐缓和过来,轻轻松开了他的手,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我刚刚……”
“晚晚。”
陆西洲偏头看着她,好看的丹凤眼此刻充斥着忧虑:“你……你刚刚是不是又想起了那天的事?”
她低垂着头,将脸别过去不敢看他:“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她身体却还在颤抖,她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我疏忽了,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你一定会有心理阴影的,你如果不愿意和我说,我会找个也内知名的心理医生来。”
陆西洲顿了顿,异常郑重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信我。”
黎晚垂眸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被陆西洲看穿了,可她并不想见什么心理医生……
“陆西洲。”
她沉默了一阵,抬头朝着他挤出一抹笑:“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总会想起那天掉下去的时候,顾言深看我的眼神……”
说着,她嗤笑一声:“那一刻,他像是站在高处,冷漠地宣判着我的死刑,我心里……”
她忽然抬手挠了挠头,一脸惶恐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就是……”
“晚晚,深呼吸。”
陆西洲不想她总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晚晚,看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双眸依旧是那样无神。
“晚晚,吸气……呼气……”
跟着陆西洲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黎晚的情绪才略微平静了些,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都怪我,是我好端端地又提起了那天的事,我以后会注意的,你……”
“就算你不说,发生了的事,我们所有人都记得。”
黎晚看着他苦笑一声:“不论是顾言深的选择,还是宝宝的流产,还是叶芸溪洒了爸爸的骨灰,所有的事都刻在我的脑海里,除非有一天我失忆了,选择忘掉所有痛苦的事,否则……”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永远都会留在这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想起宝宝和爸爸的事,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