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打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一点半。
黎晚刚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电话便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愣了一下，任由电话响着也没接。
但紧接着，小姜又打了过来，一直到第三个，她才接起来。
“晚晚姐，对不起。”
听到这话，她拧了拧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对方抢先说道：“晚晚姐，你先别说话，让我先说。”
虽然不知道小姜想要做什么，但她还是顺了她的意思，没有开口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
“那天文档其实是我自己故意弄没得，为的就是找个借口和你搭话，然后请你吃饭，这样才好在你的酒里做手脚。”
“巷子里那两个流氓也是我请来的，所以他们从头到尾也没对我动过手。”
“后来，给全公司同事发邮件造谣你的也是我，因为只有我知道你可能是孕吐，尤其是在看到你吃的药之后，我就更加明白，你确实怀孕了，将这件事发给传媒的也是我……”
“至于林夕科技那件事……不是我，我真的没有那样的本事，能够认识林夕科技的人，但资料是我发出去的，我发给了叶小姐，至于叶小姐是怎么给林夕科技的，我就不清楚了。”
说着，她顿了顿：“晚晚姐，我知道就算我什么也不说，你也会知道这一切都和我有关，毕竟你那么聪明，还是金牌记者，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我也知道，我很白眼狼，你一直这样帮我，可我却一直一直在你的背后出卖你，还给了你如此大的重击，我……我根本就是罪不可恕。”
接着，黎晚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低低地啜泣声，不由地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正如小姜所说，她说的这些，她都猜到了，甚至不需要去特意查证，因为她自己就是证据。
但她也知道，小姜做这一切都是叶芸溪指使的。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钱，还是权，她就不知道了，而且，理由也并不重要。
“晚晚姐，你是不是很恨我？”
“还好。”
听到她的回答，小姜自嘲地笑了笑：“晚晚姐，你是不是就连恨都懒得恨我？我也知道，你一定很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我自己……”
随即，她又继续说道：“晚晚姐，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什么也不可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我就是想向你坦白这一切。”
黎晚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虽然，她不想知道，可对方说到这个份上，她觉得应该问一句。
小姜沉默了一阵：“如果我说是因为钱，你会不会笑我很俗？”
“不会。”
因为钱是最简单的理由，并不意外。
“我弟弟出了车祸，需要做手术，费用很高，我也没有办法，家里只有我有收入，爸妈都在逼我，如果不是叶小姐找到我，可能我就只能去出卖身体了。”
闻言，黎晚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自己，心里也越发地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胸口一样，呼吸都不通畅。
“其实，我在公司过得也不好，宣传部的氛围也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而叶小姐又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我如果得罪了她，下场一定会更惨，我别无选择。”
小姜嗤笑：“晚晚姐，如果要我选，我一定选你做顾太太，你虽然外表有点冷淡，可我知道你的心是热的，你是一个好人，你不会害人，可叶小姐不一样……”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晚晚姐，以后你要小心一些，叶小姐的手段绝对不止这么一点，而且，现在目的没达成，还知道你怀孕了，一定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