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爱她，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她摇了摇头：“但是……顾言深，我上次救了你一命，已经什么都不欠你了。”
“黎晚，你的计算方式还真是让人咋舌。”
她知道，他是想说这一次他救了她，她又欠了一条命。
被吊在半空中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死定了，可看到他朝着自己跑来的那一刻，她又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心里再次为他悸动。
她咬了咬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上：“这里是四十万。”
顾言深瞥了一眼：“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点钱根本不够还这三年前欠你的，但是我手里只有这些，先还你这些，剩下的我慢慢还给你。”
她又拿出一串钥匙：“这是公寓的钥匙，密码你自己知道，你可以换掉，这三年你送我的所有礼物都在公寓里，我一样也没有拿走，也没有用过。”
“至于我欠你的命……”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我欠你两条，那我就捅自己胸口两刀，也就当是还给你了，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说着，她便将刀朝着自己的胸口用力地刺下去。
但下一秒，顾言深便徒手握住了刀。
鲜血顺着手指缝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是那么的刺眼。
黎晚一僵，抬头怔怔地看向他：“你……你干什么？”
顾言深用力抓着刀刃，直接将刀从她的手里抢了过去，甩到了地上。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黎晚，你想干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双唇：“我……你……”
见她这样，顾言深越发恼火，抬起那血淋淋的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猩红着双眸，声音嘶哑中带有一丝阴冷：“我刚说不会让你死，你就在我面前自杀？黎晚，你以为我会让你死么？”
她瞪大双眼，被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只是想把命还给他，换一个自由。
“想和我断绝关系？”
他嗤笑一声：“你少做梦了！你这辈子都注定了和我连在一起！”
曾经，她有多希望永远待在他身边，现在，她就有多希望逃离。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她脸色惨白喘不上来气的时候，顾言深才猛地将她松开。
“黎晚，你要是再做这种事，应该知道后果。”
她靠在墙上，捂着喉咙咳嗽了好几声，才痛苦地抬头看向他：“顾言深，你这样困着我又有什么意义？这样你就会有报仇的快感么？”
顾言深冷冷凝着她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伸手捏着她的下颚：“黎晚，别挑战我的极限。”
前一天，他说他们重新开始吧，而现在他说，别挑战他的极限。
顾言深的情绪，比夏天的阵雨还让人猝不及防。
“那我们还要重新开始么？”
她双眸喊着泪水，痛苦绝望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