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一怔，颤抖着双唇：“你……你说什么？”
见他一脸不可思议，黎晚笑得越发舒展：“顾言深，命……还你了，放我……外婆一条生路，好不好？”
“谁允许你死了？”
顾言深咬牙：“黎晚，我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否则我一定杀了你外婆给你陪葬。”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可她却已经没有和他争辩的力气了，两眼一黑，便没了意识。
“黎晚？”
见她没了反应，顾言深更是急了，急忙将她抱起来：“卫铮，开车，去医院！快！”
上车之后，他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凉下去，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害怕起来。
她不可以死！
她绝对不可以死！
“开快一点！要是她死了，我拉你一起陪葬！”
卫铮被他吓了一跳，一边回应着，一边加大了油门。
一到医院，顾言深便抱着黎晚冲进了急诊室，很快人就被送进了抢救室。
看着抢救室的红灯，顾言深心里越发烦躁，一脚狠狠踢翻了地上的垃圾桶，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是一拳打在墙上，顿时手上溢出鲜血。
卫铮在一旁看着，不由地担忧起来：“先生，你的手出血了。”
“人呢？”
卫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连忙说道：“已经被带去警局了。”
“告他杀人。”
“但是，黎小姐……”
顾言深猛地转头，双眸猩红地看向他：“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你自己选。”
听到这话，卫铮哪里还敢反驳，只能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刚刚那一刀，是她替他挡下的……
想起她刚刚的话，他便觉得胸口难受，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
医院。
黎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睁开眼便看到顾言深坐在床边，正双眸猩红地盯着她，顿时吓了一跳。
“顾言深，你是想看我死没死？要是没死，打算给我补一刀么？”
闻言，顾言深微微向前靠了靠：“为什么帮我挡刀？不是恨我，说不欠我的么？”
黎晚转过头不看他：“嗯，是，我不欠你的，因为我爸绝对是清白的。”
说着，她嗤笑一声，沙哑道：“但你认定了我有罪，认定了黎家有罪，除非我还你一条命，否则你不会放过外婆……”
随即，她有些惋惜地笑了笑：“只是，我没死成，你肯定会说这次不算，对吧？”
她太了解他的绝情和冷漠，根本不会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可下一秒，便听到顾言深说道：“黎晚，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她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
这一次，她才发现他穿的还是那天的衣服，雪白的衬衫上还有她的血，头发也有些凌乱，就连脸上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这是多久没有收拾自己了？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些狼狈的他，心里不禁一颤。
但嘴上还是依旧强硬地回应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就是冷漠专横野蛮。”
顾言深凝着她看了半晌：“你就这么想和我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