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甲士们已经往赶过来,都给我撑住了,撑不住所有人都要死!!”
隆隆的战鼓声在众人的耳畔响彻,恍若雷霆般的马蹄声正又远至近,越发的响亮,所有人的脸上都几乎没有血色,所有兵将都在恐惧。
眼见这样的情况,那万民军的把总把心一横,将手中的战刀往地上一丢,大步流星直接向前。
他一路挤到了战阵的最前列,从一名兵士的手中,将长枪取来,和最前排的士兵站在了一起。
在军队之中,行动,比语言更加有力。
战阵的前列,那面把总旗帜在一众旌旗之间显得极为出众。
万民军的大阵,也在这一刻,重新开始变得有序了起来。
而在同一时刻,汉中军的甲骑也已经是迫近七十步的距离。
伴随着一阵天鹅音,汉中军骑阵也在这一刻缓缓停滞下来,最终停在了七十步的距离之外。
汉中军的骑阵之中,有数百名骑兵持弓下马,其余的骑兵则是分居两翼作为掩护。
万民军的军阵之中,一众军兵仍然是牢牢的握持着手中的兵刃。
这一景象,在这数日之间,已经是重现了许多。
“举盾!!!”
最前列,万民军的把总猛喝一声,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而后下一瞬间,数以千计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已经是从汉中军甲骑的前阵之中漫射而出,恍若巨大的蜂群一般向着万民军的军阵笼罩而去。
“举盾!”
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万民军的大阵之中响起。
哪怕是有着盾牌的保护,还有许多的万民军军卒被箭矢所射伤倒地。
盾牌的保护,只是让他们免去直接致命的机会。
“稳住,等他们抵近!!”
那万民军把总站在军阵之中,他将盾牌挡在头上,低垂着头用尽全力的嘶吼着。
“六十步!”
阵后,有人大声的疾呼着,那是留在阵后负责观察的军兵。
“稳住!”
六十步的距离,不够!
他们的铳枪,都是从内地营兵和卫所之中缴获来的二流铳枪。
这个距离,他们的铳枪甚至连那些甲骑身上的盔甲都无法打穿。
那些汉中军的甲骑,他们身穿着三层重甲,刀砍不烂,箭刺不穿。
唯有等到那些甲骑抵近三十步,乃至是二十步内,拿铳枪轰击,才有可能造成杀伤。 “五十步!”
风吹山林般沙响声在天地之间回响。
下一瞬间,更多的人倒了下来。
万民军的军阵之中,那万民军的把总冷哼一声,他痛苦的抬起了头,看向顶上的盾牌。
几只羽箭已经射透了他挟着的盾牌,其中一支羽箭已经贯穿了他的手臂。
“稳……”
那万民军的把总,死死的顶着手中的盾牌,正想开口。
但是接下来响起的声音,却是让他心如死灰。
一声铳枪声不知道在何处响起。
恐惧的气氛早就弥漫在了万民军的大阵之中。
放铳的军令没有下达,但是那一声铳枪声却是打断了所有人的心弦。
如同信号一般,引得其余的铳枪相继开枪。
“砰!砰!砰!砰砰!”
浓厚的白烟自万民军的大阵之中升腾而起。
那站在最前方的万民军把总面白如纸,心如死灰。
“完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一声嘹亮的天鹅音陡然冲霄而起。
那万民军的把总放下了手中的盾牌,任凭着鲜血横流而下。
白雾飘渺,伴随着凌冽的寒风快速的消散。
视野之中,那些身穿着水磨铁甲,头戴着凶厉面甲,手持着弓箭的甲兵,正大步向前,只是眨眼之间,便已经是越过了二十步的距离。
他们甚至在跑动的过程又射出了两轮的箭矢。
这些箭矢,使得更多的万民军军兵倒伏在了阵中。
四面八方,皆是中伤军士的哀嚎,万民军的大阵早已经是变得残破不堪。
万民军的把总站在原地,紧握着手中的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