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已在这面墙上挂了三月有余,期间不少文人雅士都有给贫僧题过诗,但都没有一人的诗作如林施主一般鲜活丰富,所以今日此画就作为礼物赠于你,阿弥陀佛。”
当林凡双手接过画时,才知道原来慧明大师说的不是他随手写在墙上的《嘲竹》,而是这首题画诗。
虽然有些突然,但也是一件好事。
苏轼的诗当然配的上慧明大师的画,而其他人写的慧明大师看不上也正常。
恭敬不如从命,林凡也没客气,双手拖着画轴向慧明大师躬身行礼。“多谢大师。”
“不必客气,你既有诗才,也与这幅画有缘。”
林凡和楚瑾和慧明大师告别,重新踏上蜿蜒的石路,穿过后院,向寺庙大门走去。
“竹林那里刚刚谁去过?”
“你们看到了吗?那首新诗?”
“你说的是那首: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 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 根细成攒穴,腰柔惯鞠躬。 文人多爱此,生气息相同。”
“正是正是。”
“要不要告诉师父。”
“走,我们一起去。”
一刻钟后。
慧明大师站在竹林的墙壁前,手中还拿着题画诗。在徒弟面前一项不苟言笑的脸上似乎浮现一丝笑意。
一首诗骂了整面墙的人。
“师父,我刚才没有看到是谁写的,今日好像也没看到什么书生打扮的施主过来。”
慧明大师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目光深邃的看向署名,林凡。
“师父,林凡是谁?徒儿没有听说过。”
慧明大师转过身,“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两个徒弟面面相觑,不理解师父的意思。
“我的画已赠与这首诗的主人。”慧明大师将林凡写在纸上的诗递给两个徒弟。
两个小徒弟虽然自己不会写诗画画,但是常年跟着慧明大师,也沾染了些文化气息,不会写但是会看。
师父对诗词的眼光一项很高,他们也跟着有了一些鉴赏能力。
“春江水暖鸭先知。师父,我喜欢这句。”慧明大师的画在客堂的墙上挂了三个多月,小和尚每天去打扫早就将画上的景物烂熟于心,一看到诗句就能想到画上的景物。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师父,这不就是您一直想要的画面吗?”
两个小徒弟都为师父高兴,毕竟这幅画确实在墙上挂了太久了,他们也都很期待可以有一位文人学子出现能够将画领走。
“《慧明春江晚景》这首诗一定会让您的名字青史留名。”一个小和尚看着诗名说道。
林凡没看过当年苏轼题诗的画,他只是觉得慧明大师的画和这首诗很贴近,人家的诗叫《惠崇春江晚景》,林凡就也把慧明大师的法号写了进去,《慧明春江晚景》就是这么来的。
他是无心之举,却不知道这对于文人相当于什么。
他不知道别人知道。
一个小和尚看了好几遍诗句后问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