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迪又问:“若是再严重些,我赤阳剑宗告破,届时宗门之内血流成河,小师弟你可忍心?”
“因为你帮助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从而导致你身边的人,遭受无妄之灾。”
“小师弟,此举,可和你心意?”
剑孤鸣面色顿时一白。
贺辙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师兄,话未免太重了些吧?”
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秋月都眉头一皱,“大师兄,你与小师弟说这些作甚?”
“他才多大的道龄?”
宁迪却摆了摆手,他望向剑孤鸣:“小师弟,如何?”
剑孤鸣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剑,他迟疑许久,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大师兄,是我想的浅了。”
谁知宁迪却摇头道:“浅?的确是浅了,何止浅了,简直就是没脑子!”
剑孤鸣微微低头。
秋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掐腰站在了剑孤鸣身前,瞪着宁迪:“姓宁的,你什么意思?”
“你再骂小师弟一句试试?”
宁迪无奈一笑:“我说小师弟想的浅了,是因为他用赤阳剑宗当代剑冠的身份下去帮忙,当然束手束脚,出剑难免不痛快。”
宁迪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黑布,递给了剑孤鸣:“来,小师弟把这个戴上。”
“当年,我没少蒙着这黑布下山敲别人闷棍,据说这东西当年师尊也用过,如此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贺辙呆立当场,就连秋月都懵了。
唯有剑孤鸣,双眼之中迸发出一缕精芒,他异常郑重的接过宁迪手中那块皱皱巴巴的黑布。
当年成为剑冠之时,他好像都没有如此郑重过。
剑孤鸣接过这块黑布,试探性地问道:“大师兄,那我?”
宁迪点了点头,“去吧,下手注意点,别没轻没重的。”
剑孤鸣刚要点头,宁迪又补充了一句:“能打死尽量别打伤,让别人瞧见,还以为你剑术不行。”
这下轮到剑孤鸣愣在了原地。
“去吧。”
宁迪摆了摆手。
剑孤鸣把那块黑布蒙在脸上,重重点头。
剑孤鸣走后,贺辙与秋月对视一眼,二人大眼瞪小眼,眼中尽是茫然。
最终还是贺辙率先拎起话头:“大师兄,这……”
话音刚落,宁迪就摆了摆手,他望向剑孤鸣远去的方向,脸上的玩味笑意逐渐消失。
他缓缓道:“我方才说的,是我站在大师兄的角度上与他说的,师尊闭关,赤阳剑宗诸事都由我负责,如此一来,我行事难免颇多掣肘。”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的确无错,可须知……”
“君子同样当仁不让!”
宁迪有些感叹道:“小师弟的路还很长,他的这颗澄澈剑心,就由我们这些长辈,为其擦拭尘埃吧。”
贺辙与秋月也扭过头,三人一齐望向剑孤鸣的背影。
或许千百年后,当剑孤鸣也身为人师,也身为长辈,当他开始站在别人身后为其授业解惑之时,在某一个瞬间,他才会明白。
原来当年,自己的身后,也有这么一些人。
只是当年,自己不曾回头看。
当年年少,眼中只有前方的大好河山,只有意气风发少年郎。
远处,申屠默递出一剑之后,身形陡然间开始暴退。
只不过却不是真的退了,而是冲向了洛毅!
江白在此刻,全力攻向了洛天宸!
二人之间显然早有算计,江白拖住洛天宸,申屠默则是趁机对洛毅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