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句话轻飘飘的，对凌延盛没有造成一丁点杀伤力。
羽绒枕落在了凌延盛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在上面随意地掸了掸。
路吟风气得牙痒痒，却不得不承认，凌延盛是个混蛋，也是一个好看的混蛋。
如果不是他这张脸，恐怕她也不会见色起意，这辈子都不会与凌延盛有什么交集。
许久，路吟风心情平复了些。
她淡淡地瞟了凌延盛一眼，开口问道：“盛太太希望你和莫小姐在一起，莫小姐挺好的，为什么不选择她？”
路吟风只是随口问问，转移话题，却没想到凌延盛听出一股酸意。
她今天已经第二次提到莫欣蔓了。
凌延盛敛了敛神色，蔑笑一声，淡声道：“欣蔓还小，我舍不得像对你那样对她。”
虽然路吟风早预料到凌延盛口中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是她的心还是忽然地钝痛一下。
舍不得对她那样……
原来他的选择一直很明确啊。
舍不得粗暴地对待莫欣蔓，又要泄欲，所以才选择了自己。
……
“你喜欢莫欣蔓？”路吟风反问道。
当初莫欣蔓声泪俱下控诉路吟风的情景，她可是记得清楚。
莫欣蔓的话语中，凌延盛好像没有回应过她。
凌延盛抬眼看她，眸子里翻涌起异样的情绪。
“怎么？伤心了？”凌延盛讥讽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
凌延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路吟风便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大喊打断了他。
“够了！我知道，你对我只有恨没有爱！”路吟风倔强地仰着头迎视凌延盛的眼神，她眼眶和鼻尖泛起了粉红，很是可怜。
凌延盛怔住，挑挑眉，喉头发紧。
“你不用一遍一遍地强调！”路吟风喊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凌延盛，我对你也只有讨厌，没有妄念！我从来没有指望你大发慈悲，我只希望你能信守约定！”
三年，多一分多一秒都不行！
许久，凌延盛才沉声应道：“好。”
气氛由暧昧转为僵持，令路吟风很难受。
忽然间，房间的门被打开，莫欣蔓从里面走了进来。
她轻车熟路地打开房间内的灯，霎时间屋里一片明亮。
“你怎么来了？”凌延盛疑问道。
他微蹙眉头，望了一眼门口，女佣脸色大变，露出求饶的神色。
莫家小千金执意要进来，谁敢拦？
莫欣蔓捧着一束花，视线在凌延盛和路吟风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她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似乎都憋着火气，瞬间心情大好。
大白天的这两人拉着窗帘躲在房间里，莫欣蔓还担心两人干柴烈火烧得正旺呢。
“路姐姐昨天那样救我，我当然要来当面道谢啊！”莫欣蔓笑得很甜。
她将花放在床头柜上，随即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了路吟风。
路吟风不想接，却被莫欣蔓强行地塞入怀中。
“路姐姐，你受苦了，这点补偿是应该的。”莫欣蔓此时已经没有之前见面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声音软软的，目光澄澈，倒是透着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