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不想再说这些,转过话题问:“先生为何要去梅江书院求学,难道家乡左近没有书院吗?”
计南书哈哈一笑道:“本朝有三大书院,是京城的松潞书院、南庐的白云书院,还有便是这江州的梅江书院。这三大书院皆是名儒聚集之地。梅江书院的紫泉先生便是当朝有名的大儒。我也是慕名而去。”
周寒哦了一声,“紫泉先生一定是学识渊博的大人物,是要去请教。”
“倒不一定能见到紫泉大儒。不过梅江书院的先生很多都是名动一方的大家,我能得他们指点,也可受益匪浅。”
“那便祝计先生心想事成。”周寒朝计南书抱了抱拳。
“贤弟不去试试,过几日便是梅江书院招收学子的日子,入院要考经义和策论,只要通过了,便是梅江书院的弟子了。”
周寒忙摆手,“我不行,那些东西我可写不了,还是不去丢人了。”
计南书呵呵一笑,也不强求,又和周寒聊了些闲话,便回船舱里睡觉了。
在进船舱之前,计南书对周寒说:“你进来睡吧,我们挤挤。”
周寒谢过计南书,便说也不十分想睡,不去打扰他们,便混了过去。
周寒心道:“我是个姑娘家,和你们几个男人挤在一起,也不像话。”
周寒把毯子往甲板上一铺,躺了上去。
刚躺下没一会儿,周寒就看到吕升出现在船舱顶上,满脸的兴奋。
周寒板起面孔,说:“你又去哪疯了,半天见不着。你瞧刘芳儿,一直守着自己的弟弟,也没像你总也不见影。”
吕升知道周寒虽然看着像斥责,其实并没生气。他道:“公子,你不知道,”他向梅江对岸指去,“京城就在那个方向,不知道我们以后有没有机会去京城。”
“可能会吧。”周寒含糊回答道。
听到京城两字,周寒就想起老周头对她说过,她的亲生父母在京城的话。
父亲、母亲这两个词对她来说有点陌生,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动念去京城寻找他们。
不过此时周寒却想念阿伯了,“不知道阿伯现在可平安。”
周寒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枚银簪。摸到发簪光滑的表面,她似乎又回到了老周头亲手为她加笄的那个时刻。
周寒想着想,便觉得困倦上头,晕晕沉沉得就快睡着了。
突然,一声“扑通”传入周寒的耳中。
周寒起初并没在意。这声音不大,就像离她不远处有只鱼儿跳出水面,又掉进水里一样。
马上,周寒就听到有人惊慌大叫,“有人落水了,救人啊,快救人!”
周寒睁开眼,向船舱顶上看去,吕升早就跑没影了。
“这家伙跑得真快。”周寒暗暗骂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刚闭上眼,周寒就听到吕升在她耳边大声说:“公子,那边有水鬼拉替身。”
周寒虽然闭着眼,仍然皱了皱眉,对吕升道:“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放开那生人。”
吕升答应一声,飞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