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伯性急了。”周启峰笑得和蔼,他看着周寒,忍下了心中的不舍,“行了,阿伯该走了。”
“阿伯,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周寒拉住周启峰粗糙的手。
“你周围有人盯着,我在这儿不方便。”
“没事的,阿伯,他们是梁景的人。”
“梁景。”周启峰神色微变,“周寒,离梁景远点,王府之地,不是什么好去处。”
“我知道了,阿伯。”
见周寒答应,周启峰放下心来,将手抽回来。
“你回去吧,再晚了,阿冥他们该担心了。”
“阿伯,你能答应我,常来看我吗?”周寒仰着秀丽的小脸,期盼周启峰的回答。
“阿伯能来一定来。”周启峰拍拍周寒的脑袋,转身纵入了夜色里。
周启峰在一处屋顶上,向下望,见周寒仍没有离开,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周启峰轻叹一声。
“周寒,我原本以为离开了王府,这辈子再也不用回去了,哪怕仍做乞丐,我们也能相依为命。谁知道我终是逃不过,还把你牵扯进来了。”
周寒回到家里,周冥和刘津连饭都做好了。自从周寒教了两个孩子做饭,只要周寒回来的晚,他们自己动手做饭。
这一点让周寒很满意,以后就算她不在,这两个孩子也能照顾自己了。
周寒吃了两口,就说累了,然后回屋躺到了床上。
“阿伯今天是怎么了?他遇上什么难解的事了吗?”
周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把周启峰所说的每一个句话都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却得不出什么原因。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寒终于累了,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大街上,周寒奇怪,怎么这快就天亮了,而且自己还跑到大街上来,干什么?她挠了挠头,脑中茫然。
周寒向周围打量,这条街面很安静,并没有店铺或摊位。而她的身旁却是一座两人多高的墙,青灰的砖墙,灰色的瓦顶,这必是极贵人家才能有的啊。
周寒转身向后面望去,见一座宽大的朱漆门,门前的守卫居然是挎刀的士兵。
“我这是来哪了?”周寒往门的上方看去,一块黑金的匾额,上书“厉王府”。
“我怎么来厉王府了,我来厉王府干什么?”周寒心中纳闷。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拍拍了右臂上的流阴镜,道:“是不是你带我来的,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流阴镜只是一个法器,不是人,不能回答她。
周寒想了想,还是趁厉王府的人没发现,赶紧离开。
周寒走了没几步,一下子呆住了。她的对面走来一人,头戴斗笠,身穿赭石色长衫。虽然斗笠遮住他半张脸,可他右脸颊上的那块铜钱大的烫伤,周寒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正是往厉王府而来。
“阿伯来这儿干什么,他不知道他是不能落在厉王手里的吗?”
周寒想着,跑上去,要拦住周启峰。
“阿伯,你不能过去。”
然而周启峰的眼中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样,神色淡然,走了过去,而且是从她的身体上穿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