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季荞看书,凌霁忙工作,自从关了打金铺,每周只需要上五天半课,季荞轻松许多。
这是凌霁第一次做饭。
傍晚太阳西斜,凌霁进厨房开始忙乎,给养在瓷盆里的两条鲫鱼刮鳞,切豆腐,参照菜谱做鲫鱼豆腐汤,另外还有一个清炒豆芽。
厨房里油锅刺啦刺啦响,鲫鱼煎得两面金黄,加水大火熬出白汤,再加豆腐,就成了一锅奶白的喷香扑鼻的汤。
季荞绝对不可能坐享其成,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凌霁不需要她帮忙,她就主打一个陪伴,充当啦啦队夸赞几句。
凌霁连做饭都不失男神气质,站在锅灶前更显得颀长挺拔,雪白的袖口挽起,每个动作都优雅到极致,尤其是低头时,浓密的头发垂落,暖黄的灯光洒落,更显得他的脸精致俊美。
凌霁一回头,季荞正专注地看他,他扬起唇角说“这个啦啦队员可真敬业。”
优秀的人的才能展现在方方面面,凌霁就是这种人,鲫鱼豆腐汤鲜香扑鼻,热气腾腾一口下肚浑身舒适。
“真好喝,我都没喝过这么美味的鲫鱼汤。”季荞开启夸夸模式,一定要给他足够的夸奖。
凌霁知道她说话夸张,但听着就是舒坦熨帖。
“刺多,小心点吃。”凌霁叮嘱她。
“嗯,太美味了。”
凌霁从她的夸奖中得到信心,说“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
吃过晚饭,凌霁洗碗洗衣服,季荞仍主打陪伴,凌霁给她搬了椅子,让她坐在卫生间门口。
季荞感慨说“咱大哥越来越像大老爷了,他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的衣服都是大嫂买的,剪指甲、掏耳朵、倒洗脚水这些事情都是大嫂代劳。”
“大嫂乐意惯着他。”季荞说。
“我觉得在婚姻中两个人平等,不能一个人单方面多付出,我会承担家务,不会像大哥那样。”季荞说。
凌霁说“你不用想这么多,你平时也忙,我体力跟精力比你好得多,多承担点家务也很正常合理,再说你现在怀孕,不要胡思乱想。”
“那我们买个洗衣机吧,有洗衣机解放双手,家务活除了做饭就没多少了。”季荞提议。
凌霁很痛快地说“行,我去买。”
住在学校里就是方便,走路从家里到教室一共才用十几分钟。
他们搬过来住总要去拜访下文教授,虽然他当初给季荞找师父是凌霁跟他做了交换,但最好还是表示谢意,小两口又不想搞得太正式,于是这天晚饭后估摸着对方家里也吃完饭,就拿了盒茶叶溜达过去。
文教授的媳妇也是四十多岁,他们家俩孩子一个在外地上大学,一个在上高中,他们到时没想到这家只有三个人就营造出了鸡飞狗跳的效果,文教授在费劲地给孩子讲题,他说孩子在学校不用功,孩子说他一个教授高中的题都做错。
见有
客人,孩子哧溜一下从老父亲的禁锢下溜到门边跑了。
文教授抄起一只鞋扔到了铁门上,见没命中目标,骂道“臭小子。”
文教授媳妇笑着解释“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家天天这样。”
她给季荞冲泡了一杯麦乳精,给凌霁倒的茶,招呼他们坐下。
她的看法跟宋义兰一样,也说早点生孩子好,她说“读大学的时候比上班还轻松呢,上学生孩子两不耽误,等毕了业好忙事业,等孩子大了离家你才三四十,那时候就自由了,没有孩子拴着,想干啥都行。”
季荞说“原先我还觉得孩子来得早,嫂子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挺好的。”
“那当然好,你们现在年轻有精力,照顾孩子也轻松。”文教授媳妇说。
俩教授在旁边喝茶下象棋,文教授媳妇滔滔不绝给季荞传授了很多怀孕跟带娃经验,她叮嘱说“生完孩子可不要着急干活碰凉水啥的,要不会像我这样落下一身病。”
文教授说“你别吓唬她。”
文教授媳妇说“我咋就吓唬她了,季荞,男人都不把生孩子当回事,好像挺容易似的,咱们女人就得懂得心疼自己。”
季荞点头“我婆婆也这样说,她说会帮我带娃。”
“刚才你喝麦乳精凌副教授还怕你烫着,看着凌副教授挺严肃的,真看不出他还能知冷知热的,一看就比文教授强得多。”文教授媳妇说。
她之前在校园里就见过凌霁一次,印象很深,觉得他可能很难接触,没想到人家对媳妇那么体贴。
季荞也夸奖对方“文教授关心孩子功课,嫂子就省心了。”
文教授媳妇满意点头“那倒是。”
俩人聊得特别欢,到八点钟,凌霁担心季荞累,起身告辞。
“以后遛弯的时候就溜达过来。”文教授媳妇说。
“我们会常来。”季荞答应说。
到下个周日,季荞就觉得有点无聊了,说“还不如开着打金铺,我能干。”
凌霁温声哄她说“正好趁这个机会多看点专业书,马上就期末考试,你总得都及格。”
上午十点多,宋义兰叫人搬了冰箱来,小工把冰箱搬到楼道里叫门,小夫妻才知道宋义兰又在给他们操心。
“你们有个冰箱方便,我给你们新买的,等你们搬回去冰箱放到家里用,以后咱们家的食材都优先给你们俩,我会经常送菜送肉过来,你们不用总去买菜。”宋义兰说。
每个人每月只有一两斤的肉票,还要经常买肥肉炼成油弥补定量供应的油的不足,想要多吃肉就得去淘换肉票。
凌家同样没有更多的肉票,工厂里也有菜站可以买到新鲜蔬菜,并没有使用冰箱的迫切需求,但宋义兰觉得小两口没有冰箱实在不方便。
除了冰箱,宋义兰手上还拎着豆腐、鲫鱼、猪肉、猪棒骨,还有土豆、萝卜等蔬菜,冰箱开始制冷后就把这些东西都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