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若初的意思?”湛行洲问。
温兰铃摇头,“是我的意思。我之前也对初初提起过,但她是抵触与拒绝的。在她心里,一直觉得她是被人遗弃的。”
“但,哪个当妈的,会这么狠心呢?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会不要呢?”
“初初是个感恩的人,她总觉得欠了我们。所以,她一个人把我们整个家扛了起来。可她也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啊!”
她也才二十五而已,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还在父母面前撒娇,需要父母护着,养着。
而初初,却已经用自己小小的肩膀扛起了这么多年。
自多老言去世后,这个家就是初初在当。在她查出这个病之后,更是将初初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妈,既然若初没有这个意思, 那我们就尊重她。”湛行洲说道,“您也别想这么多,养好身体最重要。当然,您说的,我也会放在心上的。”
“好, 好!”温兰铃连连点头,“我们捡到初初那年,她才三岁。我和老言带着令姿去老家上坟,是在山里捡到她的。 ”
“她浑身都是伤,衣服脏脏的,也不知道在那山里呆了多少天了。看到我们,也不敢靠近,就用着充满求助的眼神看着我们。”
“可怜啊!我们看着都心疼。我们问她家人情况什么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三岁,其他的全都忘记了。”
“我们本来是想送她去派出所的,但她紧紧的拉着令姿的手,令姿也喜欢她这个妹妹。派出所也帮她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进展。”
“后来,我们就领养她了。对于之前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她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有一个心结的。如果能找到她的父亲,把这个心结打开,那就最好不过了。”
湛行洲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让朋友帮忙打听的。”
“谢谢你了,行洲。初初嫁给你,是她的幸运,也是我们家的幸运。”
“是我的幸运,能娶到若初。”湛行洲一本正经道。
……
言老太太与蒋慧娟一直在派出所待着,本来是要扣押一整天的。
不过中午的时候,却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老太太气啊,气得咬牙切齿的。
“言若初这个小野种,我饶不过她!”老太太恨恨的说道,那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抖一抖的,很是可怖。
“还有温兰铃这个瘟神,竟然敢这么对我!我非得弄死她们不可!”
老太太一直都不喜欢她们母女三人,真不知道她儿子是怎么想的,把这么一个瘟神当宝。
没给她生个孙子不说,言令姿是个疯子,言若初是个捡来的野种,还害得老大不到六十就没了。
本来, 对于这个儿媳妇和孙子,她是提起来都嫌丢人的。
可是,突然之间有人告诉她,老大家的那房子在拆迁了,而且拆迁款还不低。
那可不能便宜了那一家三口。她儿子的钱,当然是她这个当妈的。
他们老言家的钱,都得交到她的宝贝孙子的手里。那两个赔钱货,一个是疯子,一个是捡来的野种,都没有资格拿钱。
至于温兰铃这个瘟神,都快要死了,还有脸霸占他们老言家的钱吗?
老太太本来的打算是到言若初家里大闹一场,毕竟温兰铃都肺癌晚期了,只要被狠狠的刺激一下,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还有言令姿那个疯子,什么事也做不了。至于言若初那个捡来的野丫头,那更没有资格指责她了。
只要温兰铃一死,那房子不就是她一个人的了?那么一大笔拆迁款呢,她可以给她的宝贝孙子买一套婚房了。
结果却没想到言若初竟然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还有言令姿那个疯子,敢拿菜刀砍她。
还有另外那个老婆子,竟然把她丢在这派出所一天。
想想就气,气得她恨不得掐死那母女三人。
“走,去言若初那野种的学校!”老太太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她敢这么对我,我就闹得她失去工作!”
“妈,要不……”
“你闭嘴!”老太太冷声呵断蒋慧娟的话,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你当什么大好人?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翔宇?”
“是,是!”蒋慧娟连连点头应着,“那我们现在就去。 死丫头,敢对长辈不敬,她就不配当人民教师!”
婆媳俩愤愤的朝着派出所大门走去,却在走到门口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妈,那不是昨天言若初带回家的男人?”蒋慧娟指着坐在车内的湛行洲。
因为开着车窗,婆媳俩不要看得太清楚。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是真的好看啊!也不知道有没有钱。
如果有钱的话……
“妈, 你认识他的车吗?”蒋慧娟指着车标问。
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哪里认得车牌。
“哼!”她不屑的一声冷哼,“能跟那死丫头在一起的,能有什么钱?指不定就是凭着一张好看的脸,来骗钱的。”
“对,对,对!”蒋慧娟反应过来,“那房子一拆的话,这可是一大笔钱。这肯定是个小白脸,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湛哥,那婆媳俩出来了。”前面驾驶座上的章程提醒着。
他已经把这一家子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了。
“嗯,”湛行洲淡淡的应着,打开车门下车,朝着婆媳 俩走去。
“你想干什么!”蒋慧娟恶狠狠的瞪着拦在她们面前的湛行洲,“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乱来!这是在派出所门口,你要是敢动我们一下,定让你吃不过多兜着走!”
老太太亦是用着恨不得生吞他的眼神剐着他,“小白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那死丫头抱着什么目的!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打那房子的主意!”
“还有,言若初那死丫头不是我们老言家的种。她没资格拿我儿子的钱!”
“放心,房子我不感兴趣。”湛行洲睨她们一眼,冷声道,“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